程斯刻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其实程斯刻今天的表现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有点过于冷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接到林语生的电话约他出来起,他就总觉的心里砰砰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或许是在来之前就对这场见面做了最坏的假设,导致程斯刻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他见到林语生不急不缓的态度,心里便更加疑窦丛生。他自认没有林语生的城府,他就是不安,就是急切,他想知道林语生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斯刻懒得跟林语生迂回下去了,他打了个直球:“林叔,您今天见我是想和我说什么?” 程斯刻闻言本面无表情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他身躯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林语生,脊背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程斯刻听出了林语生的弦外之音,他的嗓音也不自觉跟着紧绷:“你找人查我。” 程斯刻闻言脸色一白,他本以为林语生最多只会知道他嫖娼进了警局的事情,白尘的事情那天晚上只有他、红研以及老鹰三个人知道,红研不会出卖他,那除非是老鹰…… 林语生不置可否,他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不染灰尘的手,随后抬头以一种洞悉人心的目光将程斯刻钉在对面。 程斯刻目光中染上了几分疑惑:“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今天找我说这些话,不就坐实了你跟白尘脱不开关系,你不怕我转头就告诉警察?” “明知道可能会因此将自己置于险地,却依旧要做。因为不得不做,否则连死都不得安宁。”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程斯刻骤然开口,他紧盯住林语生,不放过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程斯刻还想再问,却见林语生挥了挥手不再看他:“走吧,晚了,你该回去了。” 当他的手搭上了门框时,他听见了林语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哀切从背后传来。 那一刻,程斯刻仿佛身体里藏了一口大钟,被这么一撞三魂六魄都齐齐跟着震了一下,脑海里一直障目的浓雾轰然散开,露出了真相的一角。 回到家之后他甚至没来得及先去温浅房间跟他打声招呼,直奔自己的屋子里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他离家时带着的装满靳柔遗物的木箱子。 程斯刻在箱子里搜寻着,这个箱子是靳柔生前最宝贵的一个箱子,一些对她来说十分有纪念意义的小物件她都会往里放。 最终,在箱子的最底层,程斯刻发现了一本只有两个手掌大的日记本。 一开始,靳柔写得还很频繁,里面倾诉了她对于程斯刻全部的爱,而到了后面,每一篇日记的间隔日期开始变得越来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