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曹挺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剧痛和看见鲜血的恐惧一瞬间将他淹没,他放声尖叫起来。 钟宥齐径直将温浅带回了自己家,如果是平时,他或许会送温浅回他的房子,可今天经了曹挺这一遭,他只想将温浅圈在自己的地盘里。 谁敢动温浅,他就杀了他。 他侧头看向一面的落地窗,倒映的男人眼眶赤红,整个人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微弯脊背佝偻在一起。 睡着的温浅很乖,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他也会握着温浅的手哄弟弟睡觉。 钟宥齐用目光细细描摹温浅的眉眼,闭着的眼睑还能透过薄薄的皮肤看见血管,一点一点往下,从闭着的眼睑到精致小巧的鼻尖,最后到被酒精染红的嘴唇。 钟宥齐眸色浅深,他着迷一般盯着那颗唇珠许久。 适合被蹂躏,被纠缠,被拉扯,被拆吞入腹。 他们的呼吸纠缠不清,就在他要触碰到那个世界的那一刻,只听温浅迷迷糊糊开口的话语打破了他所有的幻境。 那一刻,闪烁在他眼里的那些光怪陆离全部退去,世界一瞬间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偌大的房间唯余时钟的走针声。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吻上了自己的弟弟。 粗喘声震耳欲聋,他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 心有邪念,不死不休。 一阵震动声打破了这紧绷的一刻,温浅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过温浅的手机,“小狗”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为什么他不可以,程斯刻却可以。 为什么他连距离都要小心翼翼的控制,程斯刻却可以将那个人轻易拥进怀里。 为什么! 世界恢复了安静,钟宥齐仿佛能在这一篇片虚冥之中捕捉到温浅清浅的呼吸,他想要平心静气,可下一秒,那恼人的震动再一次在他的手掌中响起,孜孜不倦地仿佛今天这电话要是没人接它就会一直响下去。 “你……怎么还不回家,很晚了。”程斯刻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带着些不尴不尬的小心翼翼。 程斯刻给温浅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帮温浅煮宵夜,他已经很久没有给温浅主动做过宵夜了,这两年他们回家之后说不到两句话就是各回各自的房间。 可现在程斯刻想通了,他不想再疏远温浅,他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挽回和修补他和温浅之间的裂痕。 于是他扔掉了习题从房间里出来,在冰箱里翻翻找找,掏出一袋子汤圆,打算给温浅煮元宵。 他想,他一定要跟温浅好好说话,可以先问问他怎么还不回来,再不着痕迹地表达一下自己煮了元宵,正在等着他一起吃,要自然不显刻意,要关心不显催促。 可这么想着想着,嘴角还不自觉带上了点笑意,可他这点零星的笑意在听见钟宥齐的声音的那一刻迅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