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增长修为。”江顾冷淡道。 “只要多放些灵力肯定能长出来,按照固定距离,我们可以把这里种一大片。”江顾伸手把土埋上,“春天就能看见了。” “江利他们看见会把你关进笼子里。”江顾皱眉,“算了,我在旁边看着你。” 江顾冷淡地嗤了一声,拍了拍袍子上的泥土,又继续帮他挖坑。 天色蒙蒙亮,江顾和江林已经趴在一只雪兽的身上睡着了,那只小狐狸还露出了条狐狸尾巴,那只雪兽睁开了眼睛,把小狐狸的尾巴藏了起来,毛绒蓬松的尾巴盖在了两人的身上,随着他们的呼吸一起一伏。 等他再抬眼,雪兽身上少了一个人。 他的隐匿之术出神入化,对方应该看不见他,但看样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毕竟他身上的血腥气十分明显。 “江林,醒醒,该去上课了。” 江向云低头看向地上那个小瓷瓶,是最低阶的止血丹,他们分到的山头偏僻荒凉,房子也破破烂烂,就连那个什么掌教也欺负他们,半妖的心头血只能换些没用的花种子,这两个小孩儿过得实在有些艰难。 可惜他俩修为不够,没看出这些花种早已失去了生机,算是白忙了一晚上。 身后已经是漫山遍野的紫灵花。 虽然大概率也只会冷淡地在同伴惊呼时点点头,附和一声好看。 “因为那瓶止血丹?”陆离雨挑眉。 “我七弟,本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红衣小傀儡跑过来,示意自己想要看看。 江顾扣上了盒子,低声道:“算了,这本就是他的东西。” 返程的路上一连三个月,卫风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对这院落中的每条路每个房间都十分熟悉,甚至隐约知道卫风曾经住过哪个房间,对方似乎还在这里闯过不少祸。 这十几年来,师父同他说过的话少之又少,他能感受到师父对自己的关心,但似乎又碍于什么十分克制,每隔一段时间救人更像一种交换以借此留在修真界,再结合前因后果……若他真的飞升成功又再次下界,恐怕真如江向云所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但整整三个月,对方都杳无音讯。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出剑,剑身却被对方轻松的夹住。 江顾挽了个剑花收回了剑,冷淡道:“没有。” 江顾瞥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你来做什么?” 江顾看了他一眼,卫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到了桌子前:“快些,这些符一扯开,很快就化了。” 卫风笑吟吟地望着他:“好吃吗?” 有些甜了。 “那日在海底的神鸢鲛可是你?”江顾问。 江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然神鸢鲛是你自己,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托我寻找?” 江顾语气微顿,说出了这三个月有些困扰他的问题:“那你——为何要亲我?” 其实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没忍住。 但江顾的神色太过认真,卫风绞尽脑汁,同他对视良久,然后撑住了旁边的桌子,凑上去吻走了他嘴角的冰渍。 卫风灿烂一笑:“也许这样能帮你快点想起来。” 江顾皱起眉:“这样不妥。”不止是师徒,也早已结为道侣, 飞升之后依旧如此, 江顾,若说别的你不信, 你自己难道不了解自己吗?我吻你时你都不躲。” 江顾道:“没有下次。” 江顾觉得这少年有些放肆:“我不是你师父。” “随你。”江顾道, “你还有别的事?” 江顾皱起了眉, 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手臂上狰狞的、还在往外渗血的疤痕。 卫风已经脱掉了里衣,露出了后背:“师父,后背和心口处也有许多,我孤身一人,都没有人帮我处理伤口。” 江顾看着少年坚定的目光,没有再拒绝,只道:“我在岛上曾自学过一些医术,若你不介意,我尽量帮你,就当做你送吃食的谢礼。” 江顾没有再纠正他,从储物袋中寻了些草药和丹药出来,让他坐回了凳子上,分了些细微的灵力探查他身上的伤,道:“若是怕疼,可以屏蔽痛觉。” 江顾点了点头,将他身上的伤口一一查过,这些伤的确有好几个月了,应该也被人处理过,但寻常灵力和丹药对这些伤根本不起效用,这少年体内的灵力非常稀薄,力量却十分强悍,只是再强悍,也无法自愈。 江顾先帮他处理了心口和丹田几处要紧的伤口,道:“与灵力不同,我元丹内的气息很少,每日只有一星半点,若要完全治愈,恐怕需要花费些时日,若你还有事要忙,可以过段时间再来找我,我会将气息聚集在法器内。” 江顾给他披上了衣服,道:“那你就暂时住在我旁——” 江顾:“……” 卫风这段时间神魂都累到了极点,也没睡成个好觉,如今在江顾身边才总算踏实了下来,四面八方都是江顾的气息,他也不担心江顾会离开,整个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画完符之后他愣了一下——师父从未教过他安神符,他也从来没有自己学过。 可他现在只是笑笑,说不怕疼。 他掩上门,便看见江向云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