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三郎手中结印,道:“我的记忆受那藤妖操控,直到我死了主仆契失效才由我自己做主,我要藏肯定先把记忆洗了,不过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越明显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话音未落,一抹绿色的身影猛地从旁边蹿出,直奔那藤伞而去,然而有人的速度比他还要快,卫风拎着陌刀反身回旋,刀尖堪堪停在了对方的眉心。 对方一头绿色的卷发,肤白胜雪,五官精致漂亮,看人时自带着股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模样,身量瘦弱偏矮,还不到卫风的肩膀高,被他杀意凛然的用刀指着,吓得脸色煞白,更可怜了几分。 那人红着眼睛,像是被吓哭了似的,小声道:“我、我叫温涵玖,是藤妖城的城主,那藤伞是我族圣物,你们……你们不能动它。” 温涵玖跌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爬起身来,捂住嘴却还是吐了口血出来,又跌了回去。 卫风收了刀飞身而下,见江顾走到温涵玖身边,眼神微沉,抓住了江顾的手腕,江顾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们不能动我族圣物——”温涵玖艰难地抬起头来,看清江顾的脸时微微一怔,眼眶一红瞬间就落下了泪来,无措地擦着眼泪,带了几分茫然道,“这位道友,我们……是不是见过?” 卫风磨了磨后槽牙,给江顾传音道:“师父,他如此惺惺作态不怀好意,不如直接杀了他。” 江顾敏锐地抓住了他的话:“很久没见过外人?” 孱临瞳孔一缩,猛地转头大声道:“风无忧回来!” 站在藤伞前的玉三郎缓缓抬起头来,遗憾地叹了口气:“真可惜,道祖境大圆满的无忧兽气运奇好,若是能吞了你的元神,便又能撑一段时间了。” “我自然不是玉三郎,这种背信弃义弑主无情的小人,我能允许他死后成精已经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了,可惜他还是不安现状,总是和藤鬼混在一处,妄想报仇。”他抬起头来,眼睛泛着浅淡的绿色。 “正是。”对方笑了笑,“我待在沉曜泊也无聊得很,总要找些乐子。” “阁下将我们引到此处是何意?”江顾道。 “你刚才险些吞了我的元神还说救!”风无忧道,“江兄,别听他信口雌黄,我从未听说半仙族有什么圣子。” 被说中心思,风无忧噎住,却也多了几分警惕。 神谕二字一出,风无忧和孱临面面相觑,卫风脸色有些难看。 “道友好意,江某心领。”江顾的反应很平静。 “没听见我师父心领了吗?”卫风不客气地看着他。 孱临则纯粹看中了温修霁半仙族的身份——这厮都混到圣子了,身上肯定有许多宝贝,杀了对方他就能发笔横财。 他说得诚恳,走到旁边搀扶起了重伤的温涵玖,道:“阿玖是城中这神器藤伞修炼出来的器灵成精,一直守护着城中的族人,并非有意冲撞江道友,还望见谅。” 温修霁将话说到这份上,周围藏起来的藤妖们逐渐显露了真身,甚至有十多个半仙族的人,修为深不可测,江顾见状和卫风对视了一眼,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对温修霁道:“无妨,既然如此,便依温道友所言。” “是。”温涵玖点了点头,望着江顾欲言又止,柔声道,“江道友,请跟我来。” 温涵玖对他笑了笑,眼睫上还沾着滴晶莹的泪珠,目光一直停留在江顾身上没有移开,下一瞬一道高大的阴影就将他笼罩住,阻隔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头,就对上了卫风阴鸷的目光。 一股恐怖阴森的气息袭来,温涵玖头皮一炸,赶忙转身带路。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红眼眶掉眼泪,哭哭唧唧黏黏糊糊,简直 想勾引他师父,门都没有。 “殿下, 这江顾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有个半仙族的弟子上前,小心地看向温修霁,“可要我们动手?” “属下不敢!”那弟子赶忙跪下赔罪,“属下失言, 请殿下责罚!” 弟子感激涕零地起身, 斟酌片刻又问:“可是殿下,他不领情,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放他离开?” 那弟子顺着他的话问道:“可是殿下,既然我们早就知道仙君的身份,为何不一早就去找人,现在被望月那群人抢先一步, 反倒落了下风。” “是属下愚钝了。”那弟子恍然大悟。 “是,殿下。”他点头称是,转身便要下去安排,忽然又被叫住。 “可是这样我们就更难说服他了。” 那弟子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属下一定守口如瓶。” 不过他很期待江顾飞升后的反应,但是首先,他得帮江顾除掉身边的那个脏东西。 城主府。 他一挥手,江顾面前就多了条手指粗细的藤蔓,他表情柔和道:“这是我的一截本体藤蔓,也算半件神器,只要你注入灵力,我便能感知到。” “神器成精,而且还没有认主。”风无忧摸着下巴看那截藤蔓,“江兄,我怎么觉得这藤精想认你为主呢?” “师父。”卫风牙根都快咬碎了,眼巴巴地看着江顾。 卫风扫了一眼那个灵宠袋,跟着江顾进了房间。 “怎么说。”江顾问。 江顾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勾引?” “……”江顾木着脸回忆,他连温涵玖什么样子都没仔细看。 “留着还有用。”江顾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微烫的指腹捏了捏他的耳垂,“起来,地上凉。” 他撑住椅背,将人困在了自己和椅子中间,周围透明的鬼纹张牙舞爪地钻进了江顾的衣服里,缠在了他的颈间和腰间,有几根缠住了他的脚踝和腿弯,还企图继续往上。 卫风凑上来亲了亲他的鼻尖,熟悉的魅欢术的气息将他包裹住,又被另一道灵力生生逼停,卫风见他没恼,又凑上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低头亲他的侧颈,悄悄地舔了舔他的喉结。 卫风不甘心地盯着他泛红的喉结,搂着他的脖子不肯起来,放软了声音道:“可师父你明明答应我了,我现在就很难受。” 他皱起眉,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