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 “我没事,没有被摔傻了,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之亮。有一股强光一直在照射着我的眼睛,所以我看不清你们的样子。”我说着,双手顺势就朝着周边摸索。 这是周蓝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包括意外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面前晃荡着,将强光的一部分个遮挡住了。 居然是陈默的手。 突然,我好像有点明白。 周蓝没有回答。 陈默也迟疑了,没有出声。 不就是瞎了吗,但是总归还是保住了这条命不是吗? 干尸群(九) 虽然我的眼前依旧只有那个在不停晃动着的亮点,但是,我仍旧能够从周蓝呼吸的气息之间听出来,他太难过了,以至于一句小沧喊出口之后,便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这样的笑脸,可能有点难看吧。 是不是哭了呢? “周沧,我们会治好你的。” “好的,我相信你们。”我轻轻地说道。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却不能表现出来过度的哀伤,反而是要安慰身边的亲人。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和陈默是一起上了祭台的,如果说我的额头出血了之后,启动了祭祀的仪式,然后便进入了两外一个空间,或者是产生了幻觉,最后因为失去了正常的心智而从祭台上面摔了下来,从而导致了双目受伤失明。 当时我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或者产生了幻觉,但是陈默是正常的啊。 “当时你的鲜血启动了祭祀的仪式之后,所有的干尸便开始顺着祭台底下的石柱爬上来,石柱承受不住干尸的攀爬,不断地晃动着,祭台也开始摇摇欲坠。偏偏这个时候,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我觉得,应该是你额头的伤口接触到了这洞穴之中的上古细菌。细菌通过血液进入你的身体,从而影响了你的心智。甚至,我还在怀疑,你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很可能也是因为细菌感染的缘故。”陈默说道。 “不是,”陈默的回答很迅速,语气之中却有无限的沉重感。 “是的,你不是从祭台上面掉下来的,而是自己跳下来的。”陈默说着,音量好像有点小,我没有怎么听得清楚。 当初在祭台上面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头确实是有闪现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后来因为谷雨的出现,我这个念头就及时被打消了啊。 我坐在原地,觉得有点混乱。 之前我自己总是以为自己的精神出问题了,以为自己患有臆想症,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会出现幻境,其实极大的可能性,是因为这个缘故。 陈默说到了这里,猛地就停了下来。 虽然我从祭台上面跳下来这件事于陈默而言,他没有任何的责任,但是,听他刚刚的口气,都要把自己的眼角膜给我了,看来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没有及时制止我,导致我双眼失明的自责之中。 我尽量地将语气说得轻松一些,想让陈默的心里头好受点。 他的情绪很低落,我听得出来。 自己这种通过气息判断前方物体的位置的准确度,让我都觉得有点震惊。 “你在祭台上面掉下去之后,我很是着急,便顺着祭台下面的那根石柱滑了下来。” 像他这种原本就内敛少言的人,如果一直困在悲伤自责的情绪之中,只怕是会出事的。 “干尸原本就是要爬上祭台对付我们的,所以,它们当然是会对我产生一定的动作。”陈默说道。 “没受伤,”陈默说道,“我和干尸的热战还没有开始,那些东西就 “干尸从祭台上面掉落下去,是毫无征兆的吗?”我听到了这里,突然有一个想法在我的心里头闪过。 只是,陈默并不知道我的经历,所以这会儿我也没有办法将权杖发出闷响的那一刻与陈默口中所言的干尸受到号召的时间给对起来。 我听到了这里,觉得祭台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便摸索着转向了周蓝所站的位置,然后说道:“然后你就遇到了我哥吗?哥,之前你是不是也在知返林之中感染了细菌,后来是怎样恢复正常了呢?” 我感受到他蹲下来的气息,于是便将原本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右手给微微地抬起来。 “小沧,你这动作好像比我们这些看得见的还精准啊。” “所以,你们两别想着能够欺负我哈。”我笑了一下,然后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将我从地面上扶起来。 “但是特别奇怪的是,谷雨好像没有受到天使长尾天蚕蛾身上病菌的影响,一直神志特别的清楚。”周蓝说道。 “不是天使长尾天蚕蛾不敢攻击湘玉,而是这些蝴蝶的身上所携带的病毒无法对她的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或许跟湘玉从小就跟她的族人生活在竹林之中有关系吧,谁知道呢。”周蓝说道。 “是的,湘玉离开之后,我和谷雨不知道在知返林之中晃荡了很久,漫无目的的。”周蓝说道。 “是的,后来,我们发现了林子里面,居然有一支送葬的队伍,所以便决定,跟着送葬队伍,或许能够从这林子里走出去,至少不用一直在同一片区域里头转圈。” “送葬是我的说法,你可能没有见到,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一顶黑色的轿子,至于轿子之中抬着什么东西,我便不得而知了。”周蓝仍旧牵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似乎自己在参加鄱阳湖那一场鱼凫族的祭祀的时候,便是坐着一顶黑色的轿子过去的。 “后来送葬队伍是怎样消失了,你知道吗?”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