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 他觉得好笑，这算什么？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糖吗？ 剩下的，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还要对付谁？要杀谁？还是要把那笔偷盗来的赈灾银为你所用？” “贺亭衍！” 他被迫仰着头，咽下后往这人的下唇处狠狠咬了一口。 江敬舟吃完药，把人推开后大声道：“让我回营地！” “对！至少我能保证跟他睡了之后他就能……” 他目光愣怔地看着被褥，有那么半刻都没回过神来。 也是，又不是第一次对他动手。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阿姐要跟贺亭衍成亲，他恐怕早被这人打了不知多少回。 贺亭衍动手后便后悔了，可手还没伸向江敬舟的面颊便见这人抬头笑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吕鹤家开的青楼里，也有不少客人喜欢这么对男倌的。” 贺亭衍收回手，沉默不语。 他在这一张张假惺惺的面孔中学会了如何看待人心，可看到的却是永无止境的孤独。 这个人总做着让他厌烦的事，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他生气，可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不必防备的人。 世人说得不错，他确实是个妖，生来就是。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变得不幸，无一例外。 城中得了疫症的百姓也死得越来越多，从他们到达郸石安开始到现在，几乎已经死了半数的人。 另外，他出去检查其他病人时曾找到了一面镜子，只可惜铜镜模糊且模样不大，无法看清他背后的那张地图究竟都画了些什么。 断案堂响起了人声，煌三桑脸色难看地从外头进来。他疲惫地靠着梁柱，双颊因为高热变得通红。 贺亭衍皱眉，“如今城镇中可还有未被传染的百姓？” 贺亭衍几步上前摸索着煌三桑的衣襟，却被抬手制止道：“烟花竹被我扔了，不必告知宫里。我这个人，就算是死在外头父皇也不会在意的。” 贺亭衍帮着生了火，而后出了县衙四处看了看。就如煌三桑所言，疫症已然满城沦陷。 他向士兵拿了三人的吃食和药品，士兵见到他，忙拱手道：“世子，前些天送来的粮草和药怕是快不够了。” 士兵为难道：“银两足够，可……已经无人能去采买了。副将和其他兄弟都相继有了疫症的症状，就连大夫也……” 贺亭衍拿了东西回到县衙，他把白粥跟药品分了一部分给煌三桑，另一部分则被他拿去了后院。 贺亭衍把人抱怀里，用勺子盛着药喂了两口，却不想这人没什么力气吞咽，只能把药含在嘴里，病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