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愣怔时,侯府管家忽然从宅内闻讯赶来,见到他满脸惊叹道:“江公子,你竟是没死?!” “已经派人去宫里请御医了,快快进来。” 管家看出了他脸上的疑虑,等把贺亭衍放到床榻上后才对他拱手解释道:“世子的屋子若是不被允许我们是不能进的。所以在世子好起来之前,只能暂且先在客房里休息。” 床上的贺亭衍已然昏睡,管家带着几名下人进进出出的忙活,又是擦身又是换衣服。他左右站在屋子里也帮不上忙,干脆去了客房外吹风。 江敬舟其实也着急,想问却又担心打扰了救治。只能烦躁地站在门外等,看着大雨倾盆而下越发地心烦意乱。 一声叫唤从长廊的尽头传来,贺方戟又惊又喜地向他跑来,一拳头打他肩上,没好气道:“臭小子,没死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白让人担心!” 没长过贺亭衍也就罢了,怎么连贺方戟也比他高出这么多。 贺方戟笑骂道:“这都能忘,你还真不把我们当兄弟。一会儿我就写封信去告诉吕鹤跟安启明,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高兴坏了。” “他跟安启明去军营了,如今混得风生水起,你不知道?” 他道:“去军营好,他确实该多磨炼。”要是能混出点名堂来,那小子也就不怕有人骂他是娼妓之子了。 “不用,一会儿等你大哥醒了我就走。”许是太久没有与认识的人接触,又或是这三年把他的脾气都给磨韧了,从前与谁都好说,如今却是陌生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江敬舟心下一紧,看着贺方戟问道:“你说,贺亭衍……差点儿死了?” 他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江敬舟,安慰道:“不过后来也慢慢好了,你不必太过忧心。” 你也知道我大哥的药平日多是用来止疼的,不吃浑身都疼得厉害。有时候我半夜经过他院子都能听到哀嚎。” 贺方戟摇头,忽然道:“好在我大哥还是把你找回来了。” “我原本以为大哥挺讨厌你的,哪儿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就连吕鹤都以为你死了,可我大哥却坚信你还活着,谁说都不好使。” 江敬舟哪里还听得进去,满脑子都是贺亭衍拖着一身病的模样满泛安找他。 再想想后来的两人相处,他想的也全是利用与依偎。是啊,贺亭衍凭什么帮他? 这个人打小就懂得如何去察言观色,眉毛动一动眼神转一转,别人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到个七八。 “江兄?你……还好吧?”贺方戟道:“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要是介意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