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小贼连忙点头，“是真的，真的饿极了！” “胳膊上的伤，不是因为别人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自找的。” 但即便如此，屋子里的几人也已明白面前的这个官究竟是什么人。皇家铁骑护卫队，哪里是个邻村县令用的起的。 江敬舟摸了摸鼻子，贺亭衍原不想暴露身份如今却还是暴露了。按照这人的脾性，以后怕是不会再来这家烧饼店了。 他拿过门边的油纸伞撑开，看了眼江敬舟道：“走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若不是遇上了贺亭衍，他现今恐怕也就只能是个还算讲点义气的混混。欺压弱小倒不至于，可霸道蛮横的缺德事他其实也没少干。 当年看似是小儿不懂事玩闹，可若是放大了看，又与眼下的这几个小贼有什么区别？ 贺亭衍没让铁骑跟着，也没说去哪儿。只是两人走着的街巷变得越来越眼熟，甚至还经过了吕鹤家开的祥鹤酒楼。 贺亭衍应道：“四海镖局。” 贺亭衍看着他，说道：“你若是想报仇，就得学会面对。” 他想，至少在他的功夫还没练到家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他或是贺亭衍，能不接触就尽量不要出现。 江敬舟有点儿心虚，他确实信不过贺亭衍。不是觉得这人不会帮他，而是觉得贺亭衍自己都有一堆事无法解决，又如何能分心护他或是其他人周全。 他的命只有一条，想要与沙狼正面相对，他必须得确保任何事都能万无一失。 江敬舟怕这人生气，又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手背抵着红唇，咳嗽停下后，鼻腔里忽然淌出了一丝黑色血迹。 贺亭衍打开他的手，喘息道：“与你无关。”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贺亭衍背过身用手擦着鼻息，可那黑色的血液一时间停不了，这么用手擦只会越来越多。 江敬舟见过贺亭衍发病时是什么模样，可淌黑血却是闻所未闻。别说是贺亭衍，普天之下他也没见过有人血流出来能是黑色的。 他夺过伞柄帮忙撑着，贺亭衍低着头让血能更好的流出来。可还没过一会儿，便见这人身形摇晃有些站不稳了。 江敬舟去搭他肩膀，手掌还没用力人就后仰着向他身上倒了。 三年时光，他力气长了不少，可贺亭衍的个头也与从前天差地别。试着抱了几次没能把人抱稳，只能还用从前的老办法背着。 侯府的路他记得，距离他两现在的位置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可他也清楚，这一去，有些人即便是不想见也不得不遇见了。 铁骑纷纷过来帮忙，他喘息着站立原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