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庆被推得一趔趄,“关你什么事?”“就关我事,怎么着?”温晚瞪圆眼睛,跑太急,两片脚掌嚣张露在外头。“你跟她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话。”魏安庆昂着下巴,模样要多欠打有多欠打。温晚看着他这张脸,一巴掌呼死他的心都有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同睡,你说什么关系。人给你留几分薄面,偏偏你死不要脸,还写情书,才上初中就写情书,你三鹿奶粉喝多了吧。就你这种屌丝男还想找女朋友,你现在一头撞死重新投胎说不定还快点呢!”温晚骂得特别难听,用词之恶毒,令人惊叹,屋里那老头都傻了,这还是他印象里甜蜜可爱的小碗公主吗?谢舒毓真怕两边打起来,拉着人往回走。有套绳的小狗极其嚣张,主人护着,耀武扬威的,吓得对面屁都不敢放一个。谢舒毓护着人上楼,说走吧走吧,咱们去把枕头拿出来晒,晚上睡得香。温晚还不住回头看,在收尾,“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丑八怪一个。”进楼栋,旁边没别人了,温晚大变样,娇滴滴往人怀里一靠,“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厉害,特别勇敢,帮你赶跑坏人。”亲亲她脸,谢舒毓哄着,“你最棒,你最勇敢!”温晚顿时就美了美了,哼哼唧唧没完,“本来就是嘛,都拒绝过一次了,他还在继续纠缠不清,咱必须给他上点手段。”回去一趟再下来,谢舒毓扛椅子,温晚左右胳膊夹着两只枕头,一出楼道口,那股小劲儿立马上来,像只警犬,立着耳朵四处巡视。“人走了。”谢舒毓把椅子放在李爷爷的竹簸箕旁边,接过枕头搁上去。“当然。”温晚傲气甩头。她还专程跑垃圾桶那看,昨晚扔的蛇皮袋被人捡走了。义薄云天的碗大侠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大步往回走,一振臂,“回家!”想出去玩,但衣服还没洗好,谢舒毓就说等等。她闲不住,房前屋后收拾,屋里窗户全部打开,风铃取了泡在水池里,用旧牙刷沾了肥皂细细地刷。“这是我送你的吗?”温晚有些记不清了。谢舒毓“嗯”一声,低头站在水池边,穿着宽宽大大的花短裤和白色小背心,手臂细细长长,肩膀那块薄薄的,肩头有棱有角。温晚把手贴上去摸,“你冷不冷啊。”谢舒毓说不冷,温晚还是摸,来来回回,像个色老头,把人都摸笑了,往旁边躲了下,“干嘛呢。”“摸摸还不行,我是你女朋友,这是我的权利!”温晚大声。“行行行。”谢舒毓靠回去,“你摸。”温晚把手背起来,“不摸了,哼。”手臂抬起,揩去不小心飞溅到脸颊的肥皂沫,谢舒毓弯腰跟她蹭蹭脑袋,“贴贴,来老婆贴贴。”“哈哈——”温晚没忍住,一把将人抱住。她喊我老婆欸!“这个风铃是我送给你的。”温晚嘟嘴,不满,“你竟然把它一只铃丢在这里,独守空房。”谢舒毓很有耐心解释,“所以这次我决定洗干净以后,把它带回去,挂在我宿舍的窗边,每天都可以看到。”欸?也太听话了,想吵架都吵不起来。风铃是蓝色的,半透明,搞不清楚什么材质,洗干净,水灵灵挂在阳台上,风一吹,叮叮当当。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金光闪耀。天空也是蓝色的,大朵白云飘浮,行走缓慢,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风很好闻,似乎是焦糖味。她们并肩站在阳台上,脚趾头被晒得暖暖,好半天,静静看着远方。“干活!”谢舒毓一合掌,说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洗洗涮涮。她把她们睡的那个小房间窗户擦了,窗台上杂物清理掉,窗帘拆下来洗,生锈的插销也抹了油。温晚躺在床上当监工,谢舒毓站在窗外后阳台,问哪里还有污垢,温晚才爬起来看。窗户擦干净,谢舒毓去前面洗抹布,温晚躺在床上玩手机,没有枕头,她脖子躺得有点累,起床活动,站在后阳台,忽然听见楼下有人讲话。谢舒毓家住三楼,楼下隔条排水渠,过去点就是魏安庆家。魏安庆家是一楼,屋后有个院坝,他妈坐在院子里择菜,魏安庆蹲在旁边跟他妈说话。温晚撑身,耳朵努力伸到阳台外面。魏安庆质问他妈,为啥非要安排谢舒毓跟他见面。她妈说咋了,人小毓不挺好的,爸爸教国画的,妈妈是校长,人自己也厉害,硕士,配你绰绰有余。“她妈不过是个副的。”魏安庆说。“副的也是校长。”他妈说。魏安庆嗤笑一声,他妈问他,你是不是跟人关系搞僵了,刚才好像还听见你在外面跟人吵架。他没说被温晚骂,只是抱怨他妈,为什么一定是谢舒毓。他妈生气了,菜往盆里一摔,说人家小毓怎么你了,你七不顺八不顺。温晚有预感,接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拿出手机录像。魏安庆起身一脚把菜盆踹翻,手臂抬高,指着楼上,“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谢舒毓快三十岁还不结婚,甚至一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每次回家都是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