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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什么味道的。”谢舒毓重复。掩唇笑,温晚脸红,“你猜。”“晚上就知道了。”谢舒毓牵住她手,小幅度晃。真好,一切都那么好,天气好,不冷不热,心情好,轻松愉快,晚上有丰盛的饭菜,饭后有时间还可以出来逛逛,夜间相拥而眠。温晚常常怀念过去,谢舒毓更喜欢长大后的感觉。“获得权利,掌管自己的权利。”想干嘛就干嘛,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自由。“那你跟我实话实话。”温晚捏住她手,掰开三根手指,朝天发誓,“如果干妈以死相逼,要你结婚,你会听她的话吗?”“会啊。”谢舒毓学她妈口吻,“女人就是要结婚的嘛!不结婚,只能孤独终老啊,老了谁照顾你,死屋里都没人知道。”“哎呀哎呀!”温晚扯住她手臂晃来晃去,“我要你说嘛。”“我说……”谢舒毓微敛了神色,“不是已经有儿子了,传宗接代的责任,就落他肩上,按我妈的话说,我是泼出去的水,不重要的。”说罢仰天大笑,“除非我弟也是个同,那就精彩了。”谢舒毓光想想就兴奋得不行。“什么叫也。”温晚捕捉到关键词,“你不是直女吗?”“口误。”谢舒毓立正,傻笑。温晚皱皱鼻子,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争辩。晚上想多留点时间过二人世界,赶在饭前,温晚去了妈妈房间,母女俩谈心。她很会撒娇,腔调拿捏得刚刚好,多一分腻,少一分冷,咚地往人怀里一倒,扬起脸蛋喊“妈妈”,“我好爱你哦。”“爱我你跟野男人跑了,几年不回家。”温瑾没好气。温晚好笑,“你别听表姑姑胡说。”分明是野女人。哈哈,其实也不算,那只是赌气。“我嘛,其实是去取经的,傅氏起步早,规模比咱家大,下面厂子也多,我呢,看看他们咋运营的,偷师回来,才好帮着家里干活嘛。”温瑾没那么好糊弄,“你每年都是这套说辞,我就问你,你什么能取完。”那你得问小筷子,啥时候愿意跟我好。温晚闷在妈妈怀里想。“我会更努力一些,争取早点回家。”她给自己握拳打气。叹了口气,温瑾真拿她没办法,“也许是妈妈上了年纪,现在也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了,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开心,你懂吗?”她说:“你心里肯定有事,我知道,只是你不愿讲,我就没多问,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管不着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话至此,伤感情绪难免,温瑾看着她,叹了口气,“从那么小小一点,长到那么大,小脑瓜里的想法,妈妈猜不透了。”谢舒毓在楼下帮厨,正拍蒜,衣角被人从后拽了下,回头见温晚眼眶红红,刚哭过。“你去吧,差不多了,没啥可忙的。”表姑姑胳膊肘把人往外推。谢舒毓洗干净手出来,牵着温晚到院里一棵晚樱树下。“干妈说你了吗?”她在衣兜里翻纸。“没有。”温晚含糊一声,人直直砸过来。谢舒毓愣一下,纸巾攥在手里,抱住她。“要是骂我就好了,我还可以顶两句嘴,偏偏妈妈什么也没说,都是宽慰我,谅解我的话,我才更难过。”温晚好糊涂,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还是她从小顺风顺水,没怎么吃过苦,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很多不好的回忆,从心底丝缕牵扯出,院里没开灯,树下昏暗,温晚泪眼朦胧抬起脸,终于道出心中数年疑惑。“当时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跟人相亲呢?”妈妈和爸爸是在几十年前在铺子里认识的,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总之是自由恋爱。外公也同样是深情之人,过年过节,饭桌上总有一副空的碗筷留给外婆,他的房间里,墙上两个人年轻时候的结婚照每天用毛巾擦拭。对于相亲这种事,温晚不能理解。“两人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是坐在餐厅里吃个饭,见个面,觉得对方条件都还过得去,就要迈入婚姻殿堂,相亲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她控诉,至今耿耿于怀,对谢舒毓感到失望,“我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人,你让我伤心,我伤心你的懦弱,你的妥协。我知道你心里在介意我什么,你觉得我丢下你了,可你呢,难道不是你先丢下我的吗,是你先背叛的。”眼泪无法停歇,温晚手背狠狠抹去,“你说话啊!”谢舒毓在黑夜中深深凝视着她,眼泪没有流出,都化作心里的血。正中红心,她无法辩驳。“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心里一阵绞痛,温晚泪更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妈妈说,只希望我开心,你写给我的贺卡,也说,要我快乐。”可是不在妈妈身边,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开心,怎么快乐。那时候她们都太年轻,太意气用事,如今尝到后悔滋味,回想过去当时种种,太多不可思议。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就走到今天这一步。手里攥的纸巾,揉皱了。垂首站立原地,默然接受审判,谢舒毓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起因经过,经历何种挣扎,还重要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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