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放下了车帘。 自去年李素节被处死之后,萧昭容因曾经去信规劝而免遭其难,但也自此鲜少出现在人前。 不过若要李元轨看来的话,当年的李弘联名一事,李弘自己只是被贬为襄王,李素节却以谋逆之罪被杀,这其中势必有天后的手笔。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联合她做些事情。 但当下,还是先少牵扯些人进来为好。 可他并未看到,在萧妤将车帘放下的时候,她脸上先前那番冷清寂寥之色便已消退了几分,在看着面前的女儿浑然未觉这车里车外的对视,还在演算手稿时,更是流露出了一抹温存之色。 李下玉闻声抬头:“太平说他还病着。” 萧妤嗤笑了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多可笑啊,什么时候太子宝座,居然也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东西。甚至这个位置一日不定,就连这巡幸洛阳都人心浮动了。” “阿娘……”李下玉伸手,在萧妤的面前晃了晃。 怎么看着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外出。 萧妤看向了面前,“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等到了洛阳,我还是不住在洛阳宫中了,我在宫外找个地方落脚就行了。” 当她演算完了新年历法,将其重新誊抄成册后,就见母亲已斜靠在车中睡了过去,外间的河流之声也因车架变道,逐渐消失在了耳中,只剩下了那些随队而行的车马喧哗。 直到在安定公主统率的大军自河东道抵达洛阳之时,所有的声音都在此地沉寂了下来。 …… 她和苏定方在辽东灭国高丽后带着降卒抵达长安,她西征吐蕃折返关中,还有西域的交战以及再战吐蕃的取胜。 但不知是不是刘仁轨的错觉,当这一次的凯旋迎接放在了洛阳则天门上的时候,看着安定策马带队,从远处行来,好像并不只是因为安定又成熟了一岁才显出与此前的不同来。 只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出去终究还是奇怪了些。 多年之前,当她还不曾亲自踏上战场的时候,她就曾经和李素筠说,终有一天,她也要和当年的苏定方一般献俘则天,但此前都因为天皇在长安的缘故没能将那句愿景给真正实现。 就是有点遗憾,东。突厥叛党除了逃亡在外的阿史那默啜之外,其他的基本都已经被她所杀。铁勒之中参战的各部也为了奠定受降城的地位被就地处决。这今日的回归是没法带来什么俘虏了。 李清月不太厚道地想到。 也没有人会在乎,李贤到底是被以一种什么方式押解回来的。 天皇愈发处在了困境之中,以至于今日的班师相迎被放在洛阳,完全出自天后的手笔。 站在天皇身边的天后,又何止是在气势上更显尊崇,更是早已在心中有了一个改天换地的夙愿。 她不是她父皇的臣子和将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