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菟也在前几日和她讨论过这个问题。 东宫的属臣安排方便操纵得多,太子妃这边提供的助力,却要换一种方式来削弱。 “陛下何必如此着急呢,自雍王府便跟着贤儿的张氏已先为他生下了长子光顺,又不像是弘儿一般并无子嗣傍身。眼下刚刚经历了一出世家裹挟太子,意图逼迫陛下做出决断,您又要在此时选出这样出身的太子妃,和朝着他们示弱有何区别?” 他被李弘气得病倒的事情仿佛就还发生在昨天,那等试图和天下大势对撞的世家底气,也真是让他记忆犹新。 若李贤年纪尚小也就算了,他已有十九岁了啊。 李治讶然:“阿菟她愿意成亲了?” 李治当即大喜:“你让她自己来说。” 倘若这既是在缓和父女之间的关系,让时局回到正轨,又倘若这还是在为重新物色太子妃人选拖延时间,李治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她转向了李治,颇为倨傲地评价:“要我说,公主代表皇室之尊荣,何止是镇国公主该当娶驸马进门,就连其他公主也当如此。” 对于这个权势日盛的女儿,李治都不指望能靠着找个忠心的驸马去接掌她的兵权了,生怕一个操作失误能直接将人给逼反了,还不如在这件事上遂了她的心愿。 现在总算有了朝着正向发展的希望,他又何必阻拦。 “若是您按照此前遴选驸马的准则,从及冠之人里挑选,等到年后必定已被官场磋磨出老态了,所以我要从年轻的里面选。” 李清月答道:“就以四年后能到成婚年龄来算。” 虽然这一条同样有些奇怪,但想想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娶妻,也大多娶的是比自己年龄小的,阿菟先有让驸马入赘的打算,现在这一条也想要对标着来定,并无什么不妥。 “你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 前面两条都答应了,这第三条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地乃是蓬莱宫中内外朝的分界城墙。 …… 当镇国安定公主将要遴选驸马的消息传入长安的时候,哪怕公主已对外明言,此次为选婿入赘而非公主出嫁,也完全无法改变长安城各家踊跃的表现。 镇国公主背后的权势,手握的人脉,和在今日甚至凌驾于太子之上的地位,都已足够让人做个安分的效忠之人。 在李治看来格外离奇的规则,在这些人看来,只怕是拿到这份富贵之前的必要条件而已。 但奇怪的是,在今日的宫墙之间并不见任何一个参选驸马的人。 李清月噗嗤一笑:“阿耶您这话就说错了,我今日不是来请您掌眼的,只是请您来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