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不太办事的。 到他们这些考生入内登办手续的时候了。 相比起那些需要拿到生徒资格才能来到此地的人，他们这些已先进入国子学的，在办理起手续的时候都要方便一些。 匦使院中的人手。 前来长安的士人之中总会有对此门路感兴趣的，便尝试着前去投递，虽说这其中真能通过这条渠道让自己直接跳过科举获得仕途高升的还不曾出现，但这些人投递出去的文书基本都得到了有司的批复回应。 现在这些人手被用于分拣、登记考生情报，简直是在干对口行当。 但诧异归诧异，二人还是很快完成了全部的流程。 十二月初一到初三是文状填报的时间。 然而在今年，那张用于取消部分不合格考生资格的驳榜，竟然在十二月初五就被张贴了出来。 虽然明知道自己提交的信息都没有任何问题，但谁知道在查验的资料运送中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的目光有短暂的一瞬停在了驳榜末尾的天后印玺之上，在心中暗忖，天后动用匦使院人手，恐怕并不仅仅是为了让考生审核工作尽快结束。 他可以确信，经由这一出有条不紊的前奏，再没有人会怀疑，那些通过铜匦送到天后面前的书信不能得到妥善的处理。 “愣着做什么呢，我们很快就有机会参与朝见了。”宋之问的声音打断了郭元振的思量。 或许是为了让他们这些考生能够更加有在考场上大展身手的动力，又或许是为了显示天子对于士人的优待，在制举之前，他们会有一次机会进入蓬莱宫中，在含元殿外一并参与朝会。 郭元振也是如此。 也—— 天后陛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为威严，甚至相比于身侧的天皇，更像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君主。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手段驾驭群臣，将科举糊名推行下去。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成千上万人的身影，倒映着天下芸芸众生。也正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条旧的规则倒了下去，新的秩序在这里重新建立了起来。 一个或许有些奇怪又顺理成章的声音。 这份想法突如其来， 又好像很快被他扎根在了心中。 但此时朝会的上奏陈词之声，早已变成了一阵阵离场之时的低声交谈，显然已非朝堂景象。 先得这些士人退去，才是朝臣自殿中撤出。郭元振就站在队伍前头， 现在这个一动不动的样子虽然并不算是个例，但也还是稍微醒目了一点。 “你之前说要参加制举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 还说要让自己的名字题名金榜， 我当你是个早已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也这么临场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