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完了这一步后，她是真的很困了。 在她倒下去后，好像有阿娘帮她扶得正了一点，然后将被子盖了过来。 这些动静没有让她清醒过来，而只是朦胧地睁开了点眼睛，朝着一旁的身影喊了句“阿娘晚安”，而后彻底睡死了过去。 晚安？ 但……从这语境和语气里，好像并不难猜测出它的意思吧。 在掖上被子躺下去的时候，她也对着身边回了一句。“嗯，晚安。” 见阿娘早已经出门办事去了，殿中的宫人也没有前来打扰她，她干脆在床上打了个滚， 继续保持着摊平的状态，趁着此刻头脑清醒， 盘算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比如说， 酒水的营生不用急于在冬日就进行推广， 反正葛萨那头经营普通版本的酒水也还能维持在梁州的采购，在资金上没有那么欠缺。现在若是步子迈得太大，成全的不是她， 而有可能是别人。 总归是能在几年内达成横扫酿酒业的结局。 这么说的话，她今年年末和明年年初需要做的，就只有四件事了。 外府寺在龙朔二年之前的名字， 是太府寺， 专门负责各地的上贡之事。但别管是叫哪个名字了， 反正有陛下的那句口谕在，应当不会有哪个想不开的在这件事上为难她。 如果她没能在生辰的时候从阿耶这里收到足够的“厚礼”，她会让阿耶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头疼的。 唐璿和阿史那卓云的情况好说。 唐璿成功剿匪、阿史那卓云平定继往绝可汗之乱的表现，也都作为政绩被算在此次“考解”之中，已经随同朝集使的奏报呈递到了中台（尚书省）。 只要到了大考，唐璿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升迁。而相对的，只要出现了作战的需求，现在只是伊丽道行军副总管的卓云也有机会升官。 前者，最好能在辽东的军事体系拿到一个足够有分量的官职。方便李清月在与周道务、李谨行等人配合作战的时候，能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就算惯例以来并没有女子担任外朝官员，最开始李清月为她请官的时候也打了一手信息差，在她做出的贡献面前，也该当以实绩来评判官职。 要知道，农事在民生之中的地位本就是重中之重，否则阿耶何必对农肥有这样大的兴趣。 她得找个机会去争取，总得对得起马长曦做出的贡献，也对得起她在年节前后还要回返海州去收尾罗盘之事的尽职尽责。 倘若真如阿娘说的那样要从纺织业入手，也得选好纺织的品类和安置的地点。 好在，无论是选人还是考察，都还有足够充裕的时间。 起床！ “等等，这东西不是应该先送到皇后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