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反正是觉得，自己的行动很有道理。 他们还是先安分留在洛阳吧。 她则带着卓云一道直奔长安。 今年的九月里，差不多就是在李治发病之前，外祖母杨夫人的封号被从代国夫人改成了荣国夫人。 就连长安城中的宅邸，也已又经过了一番修缮，因购置了邻近的院宅面积翻了个倍。 她望着对方的背影，瞧见马车上有个弘农杨氏的标志，便并未走出来与之攀谈。 开门的小厮曾经见过安定公主随同皇后一并登门，一见是她，连忙将人放了进去。 人还未到，那“外祖母”的喊声就已传到了杨夫人的耳中。 杨夫人含笑朝着来人看去，开口调侃道，“怎么想到在这个时候回来长安了？” 见她已凑到了面前，杨夫人无奈地回道：“你就直接按真话说吧。不是特意上门来拜访我的又有什么关系？” 杨夫人固然宠爱外孙，觉得他算小辈之中难得合乎心意的，但相比外孙，到底还是亲生的女儿重要。 既然媚娘说，让他往域外走一趟，既能增长他的见识，又能打磨掉他身上的纨绔习气，还是跟着一位足够有胆魄智慧的外交官员行路，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夫人将两个女儿的表现看在眼里，不免有几分唏嘘。 加之她素来信佛求静，倒并不那么在意过点清静日子。 起码再度追加敕封的消息传来后，她的门前又多了不少往来送礼的人。 李清月仰头卖乖，“这就被您发现了可太没意思了，我原本还想说，我是来沾沾外祖母那长寿喜气的。” 最难得的是，她如今还依然腿脚灵便，眼神清明，简直不像个八十一岁的长者。 李清月答道：“阿娘在洛阳举办献俘大会，庆贺苏定方苏将军攻灭百济归来。我来长安招募几个人手，洛阳那头有用。若是明日能办成的话，我直接就回去。” 但想到洛阳那边的情况已在此前女儿送回来的信中告知于她，她又觉得，估计确实不容耽搁。 虽说长安是帝都，可无论是她还是阿娘，都显然更喜欢洛阳。 “诶？” 杨夫人缓缓说道：“你来得迟，没撞见前头来拜访的人。那是弘农杨氏来了人。” 李清月听阿娘说起过弘农杨氏那点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 “要只是攀亲戚的也就算了。”杨夫人嗤笑了一声，“你阿娘如今摆出来的做派其实也不错，能让有些试图借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人打消算盘。但总还是有些人会抱着些其他想法的。” 便是在朝局信息上有些迟缓，需要女儿告知她如何去做，也并不妨碍她在听到今日的那一出后意识到，这登门恐怕不是好事。 “亲事？谁的亲事？”李清月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