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收获之余他也不免有些怏怏不快。 好在他马上就能跟着阿耶一并前去洛阳,看到母亲和弟妹了。 “诶?”李弘更觉意外。 “此番我们亲自走一走,正好查验一下这条路线。” 恰好杜正伦也要随行,若是从中发觉了什么问题,也好当面对人问责。 洛阳和长安之间的水路运粮,也是他重新起复后得到的第一项重任,不敢在其中有何偷工减料的地方。 李弘目光发亮地听着这个出行计划,朗声应道:“阿耶,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洛阳宫中的各项物事齐备,加上此次移驾洛阳不需那么多人随行,收拾行装所需的时间要比上一次少得多。 三日后的早晨,李治便领着太子和随行官员坐上了前往洛阳的航船。 虽不是走朱雀长街出城,顺天门昭告陛下离京的信号依然能令附近的里坊听到。 喧闹的声响中,他这个被禁足的中书令府中自然更显安静。 若是他还处在寻常的处境下,陛下离开了长安却没带上他,他必定觉得是自己失去了天子的信任,该当着急忙慌地找补。 他朝着李洋问道:“贺兰敏之从洛阳回来了吗?” 这么看的话,贺兰敏之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来的。 别看贺兰敏之没见过太多世面,但是他在找上对方的时候,不慎暴露了自己急需对方帮忙的事实,以至于在言谈间有些露怯。 一想到这些钱财田产原本应该要被父亲传到他们几个儿子手里,这几年间也还可以钱生钱,他就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 然而李洋刚生出了这种想法,就忽然听见李义府说道:“那就好。” 李洋一头雾水。 陛下往返洛阳,起码要用上四五个月的时间。 他这个做儿子的在长安城中行走,还要处处遭人白眼。 反正五六月间,李洋连出去寻人喝酒的动力都没有了。 “愚蠢!”李义府瞪了儿子一眼斥道,“贺兰敏之若是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陛下的问责处置,那才叫做麻烦。他没回来,反而是两位夫人去了洛阳,可见是去陪同皇后生产的,反而是个好消息。” 只是想到求援皇后到底还是这个儿子给他的建议,李义府又没真将人给骂个狗血淋头。 “还被禁足在府中也就算了,陛下在离开长安之前,因并未带走全部官员,将一部分老资格的也留在了此地坐镇,那长孙太尉就也在其中……” 李义府攀咬下来了多少长孙无忌党羽,李洋还是心知肚明的,谁知道长孙无忌会不会借机发难。 这个表情已是很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了,突然出现,还让李洋感到有些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