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余生活在梁州地界上的百姓,谁还去管他们要如何度日呢。 因为只有这等门路,才是能够让人吃饱饭的。 但凡梁州都督能有贾敦颐那位洛州刺史的治政手段,早就应当对这等风气抓一抓了。 “虽然能够理解,在斗争失败后被遣送到这等地方,封地钱粮多寡也已改变不了局面,自然无心督办此地事务。可想想此地条件如此之优渥,本是贯通南北的命脉,却成了今日这个样子,还是让人……” 长安为天子治下,就算出于面子工程也会对农田进行一番整饬,户部也会尽心于关中亩产与赋税事宜。 梁州却已有接连多任刺史都督不做实务了,还和关中隔着秦岭,以至于成了她今日所见的模样。 首先要怪的,自然是当地长官。 梁王李忠没这个本事将这一片土地给管理妥当,那不如将这块地方交给她来办! 不过,她不能直接杀回长安去和李治说,“你大儿子疯了,在梁州不好好办事,把那地方给我吧。” 现在这个偷偷前往蜀中寻访名医的操作已很出格,那么有些事情就要徐徐图之。 她是要分第一碗肉,不是要等别人都收拾得只剩下残羹冷炙了,才来这里掘个土坑。 当段宝元将前往城中所见的种种再度汇报给她后,李清月想了想,心中有了盘算。 “我?”唐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 但他就算想过在公主身边能借助皇后殿下的权力,以便在制举选官之中得到好名次,或者直接被指派补官,也没想到是在这梁州境内。 唐璿甚至有一种直觉,以李忠这种行事方式,再有朝堂上紧锣密鼓的权力交替,李忠不可能在此地多久了。 这当然不是一位如此年幼的小公主应当谋划的事情。 若非公主的可用之人不多,这个职务应当落不到他的头上。 李清月语气笃定:“梁州户曹。” 就算没有安定公主的这层背景也能说得通。 “届时对于梁王李忠来说,你是曾经在吴王府任职过的典签,在屯营之中混够了资历,这才得到外派的资格,对他来说是安全的。” 李清月凝视着唐璿那张乍看起来敦厚、却暗藏着几分野心的脸,缓缓开口,“这个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两年。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而户曹官职虽然不大,两年之后却必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帮我研墨。”李清月抬了抬下巴。 就是年纪小了点。 年纪小才能有更多的成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