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话就如阿菟说她能考进士榜首一样,只能当做是个笑谈。 伪装? 李清月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阿娘,科举考试的试卷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呀。” 只是当她将各处分布的样子落于笔下后,却听得女儿说道:“那要是这样的话,遮盖住姓名信息,好像不太方便。” “全用纸糊的话太浪费了,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但这也同时带来了一个麻烦,会让这份试卷不利于和其他的放在一起,一并进行审阅。 她此时只隐约冒出了些想法,却还没能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她也必须在这一刻承认,她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可能根本就没在被册封为皇后的时候就得到满足。 她也已随即想到了下一条。 “就比如说,书、判二项考察的是案件与政策的解答,若是寒门子弟,根本无从接触到相应的考题。这就让他们在铨选中也能表现优良的可能性大大减少。” “不,不止……关于铨选还有另外一事可改。” 若非女儿还在身侧,李清月几乎怀疑她想要站起来,以便慷慨陈词。 “就因为非天子准允不开制举,竟令每逢铨选便有上万人之多!而天下三十五万胥吏之中,能自历练中担当大任的,本也有不少。” “阿菟,你说……”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武媚娘忽然像是被一盆冷水给浇到了头上。 就算此前的那些,她当真能凭借着皇后身份对陛下做出谏言的方式,来提出改进措施,没有李治的准允,这数条改良计划都绝不可能有实现的机会。 不!怎么会! 她此刻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 这份气魄令她今日虽然只是薄施脂粉,也看起来好像在发光。 她当即振振有词答道:“阿娘字字句句均是有理有据,为何会说自己是不切实际。反倒是该当问问,为何弊病在前显而易见,却没人能想出这些办法来改善局势!” 正是因为世家垄断的局面,并没有因为科举制度的出现而彻底改变。 可无论眼下的局面里是否还受到种种限制,当这种改变从她口中说出,已是一种了不得的创举。 “你啊……”武媚娘闻言,神情恍惚了一刹。 她甚至又听到女儿补充道:“阿娘现在觉得这些不切实际,其实也没关系,说不定以后就能有机会将其实现呢……” 永徽五年的时候,王皇后尊奉李治的诏令,在长安城中举办了一次亲蚕礼。 哪怕李清月并没有亲自瞧见前者筹办亲蚕礼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却能从彼时内外命妇的反应之中看出这二者的区别,而这仅仅是阿娘在公众面前树立形象的其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