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颜一直有修剪指甲的良好习惯,即使这么久没见,她的习惯依旧在执行着。 可它也没那么重要。 程颜伏在她耳边,声音又沉又闷,像一团燥热的火,风一吹拂,只会让它更闷燥,淅淅沥沥的水浇过,暂时矮下一截的火焰只会燃烧的更猛烈。 君涧清双手揽着她的脖颈,指尖陷入柔软的肉里,酡/红的、汗津津的脸不用言语,就已经诉说了答案。 “你是小狗吗?拚命找存在感。”君涧清横她一眼,可往日清冽淡漠的眸在这种时候早已经化为一滩春/水,潋滟妩媚,媚/态横生。 说着她像是真的把自己当作狐狸,露出牙齿,想象自己也像狐狸一样有着尖利的牙齿,一下一下轻咬着身下人颈窝里最脆弱的那块皮肤。 她感到头皮发麻,灵魂都在颤动。 重逢而漫长的一夜。 程颜睁开眼时,精神异常饱满,昨夜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睡的一个好觉。 她稍微一动,贴着她的君涧清也慢慢睁开眼了。 “……” “嗯。” 但程颜就是觉得自己还挺冷的。 君涧清睨了她一眼,白皙的肌肤上斑斑点点,事实胜于雄辩。 君涧清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被子,挡住。 昨夜的痴缠是她实在忍不住想和君涧清亲近,可她们之间,终究还欠缺一场正式的谈话,以及一次她从没有对君涧清彻底地剖开心迹的倾诉。 “你有看小书架上的那个破旧的笔记本吗?”程颜主动问。 她摇头:“我没有打开过。” 程颜闻言并不意外。 程颜弯腰从移动小书架上把它抽出来,说:“我也只打开看过一次。现在,你可以和我一起看它吗?” “……陪你一起去扫墓的前一天。” 程颜把笔记本放在两人中间,在君涧清沉静的注视下,翻开了这本记录着主人心迹的日记本。 日记本上的字迹娟秀, 记录的日期是跳跃的,不规律的,像是日记主人随心记录的, 只不过记录的全是和爱情有关。 情浓、怀疑、争吵、崩塌。 君涧清凝视着最后一页上的极端文字, 静默无声。 当时一个人读完这本日记本后, 她隻觉得可悲又可笑。 在他们应尽父母的责任时,他们眼底里只有彼此,把自己放置在一旁。却又在感情出现极大危机时,以不影响自己的借口在家长演戏,背地里争吵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