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颜看着君涧清发红的眼眶，她混乱的精神也分不清那到底是痛还是恨，可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怎么能…怎么能把君涧清逼成这个样子呢？ 一个解释而已，她要，那就给她啊。 难道你所谓的自卑自厌能够让你忽视最爱的人的眼泪吗？ 但为什么看着这样痛苦的君涧清，你痛苦，却不感到后悔呢？ 你应该后悔对方从没遇见过你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有这么多和你有关的不安与折磨，这样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崩溃和失控，这样她就不会痛苦了。 你是不是病了？ 她踟蹰着要不要现在告诉君涧清所有的一切。可事实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我实在不能让她伤心了，程颜在心底告诉自己，告诉她，给她她想要的解释。 君涧清忽然甩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眼眶依旧在红着，脸上却出奇的平静下来，就像今晚在楼下那样，平静到冷漠，让人心悸。她好像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你……” 心臟的节拍瞬间落了空，程颜瞳孔紧缩，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所以，我们分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苦苦压抑的种子好像终于破土而出，悄无声息的长大，在这一刻舒展着枝繁叶茂的躯体，疯狂地表露存在感。 ——死亡也无法使之分开。 你病了，程颜。 眩晕之中，程颜听到自己平静地开口：“那就让你口中‘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变为现实吧。” “程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朱婧然深呼吸了两下， 黑着脸扯着人离开了这片事故区。 朱婧然看着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 双手夹着它连边的脸颊肉， 生拉硬拽，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家伙不是最爱笑了吗？给我笑啊， 分手不是你提的吗？你半死不活的样子到底要给谁看？！” 后来才知道程颜是分手了， 才刚分没两天。 不行，她最近得看着点程颜， 不然她真的担心程颜过个马路都会在人行道正中央忽然变得呆呆的， 万一真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程颜真的笑了一下，唇周的肌肉拉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给你看啊。” “没人会心疼我了。”程颜想到那天君涧清听到分手时不可置信后决绝的样子，喃喃自语：“婧然，这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