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ko了金将,岳飞根本不知道那飞出马鞍的人在历史上也是一个不俗的人物。 片刻之后,带人就已然出阵。百十步外再次勒马转向。就看到对面的三四百金兵已经倒下了一半来,余下的人更是如受惊的羊群,拼命的逃散开来。 而岳飞大致看了下左右军兵,冲阵的百十骑,如今也还有七八十人马。 “儿郎们,杀金狗啊。” 砍瓜切菜一样把百多步军给剿灭了,那余下的数十骑兵早逃之夭夭。 (宣和四年,韩常随父韩庆和降金,俱授千户。金兵首次南下,从粘罕下河东、河北诸郡县,被授予祈州刺史一职) 只这一颗首级,就足够叫岳飞升两级的。 北宋官制十分之复杂,就只说武臣升官,第四十五阶从义郎之下都是小使臣,之上一直到第二十三阶的正侍郎,那都是大使臣。从小使臣转迁大使臣,对武官来说真不是一道小坎,要是没有战功,要整整磨勘满五年(任职任期)。 可想要登上更高楼,你总先要攀登了底下一层不是? 刘浩并不是贪功妒能的人,或者说岳飞与他的地位差距太大了。对他完全没有威胁,自然乐得在赵构跟前炫一炫自家军中的猛将了。 韩世忠眼光盯着赵构的脸,见赵构听了完颜闍母的消息后,脸上真的无有一丁点的惧色,可不是在故作镇定,当下心里就赞道:这位好大胆,端的不像老官家的种。 赵构也发觉了韩世忠的打量,却向手边的王渊、刘浩问道:“两位觉得本王该当如何?” 而金军却有不少步兵汉兵,还要留神应天府城的威胁。 “闍母所部不下万人,大王龙种也,身份非比寻常,岂能轻易犯险?”王渊这样说。 两人都没正式开口劝阻,可话里的意思就再清楚不过了。 “且如今国难当头,金贼狰狞,正是人人奋勇效死之时,本王又岂能退缩?”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赵构这是公开的将丘八大兵匹夫之贱与文人士大夫抬到了同一个层次啊。 这话的确粗鄙了,恐怕赵构这具身体活到现在二十年里,都没有听过这般的骂人脏话。但换了内核的他可一点不觉得粗鄙,反而很爽口:“韩将军说的对,杀他娘的!” 自从金兵南下,大宋朝廷就没见有过强硬来,先是太上皇逃跑,后是皇帝自己打自己脸,战和不定,搞得底下的军兵们都晕头转向了。 虽然有心人想想就觉得内里有猫腻,斡离不要真把赵构当假的了,早一刀砍死了,还能把人放回去?这番的传言里,必然有朝廷的勾当。 虽然他俩不愿听赵构的调令,甚至都无视了京师的诏书来。赵桓的勤王诏书早送到两人手里了,但他俩何尝动弹一下了?可这并不是说他们就乐意看到赵构被金兵给拿了去。 这官姓吴,单名一个仁字,与岳飞站到一处,听到韩世忠说赵构继续往应天府城前进来,大惊失色:“此番金人势众,大王身份贵重,万不能犯险。稳妥起见,合该回程去搬援军才是。” 岳飞伸手在空中一拦,示意韩世忠息怒,开口对吴仁道:“上官既担忧大王安危,何不速去应天禀报范赵两位相公?” 倒不是叫眼前之人速速回应天府城去,叫范讷、赵野早做准备。 刘浩说他面大而方,广额疏眉,两颊甚丰,目圆鼻尖,自口以下,重颐甚长,无髭须。那可真是好文采啊。翻译过来就是,头颅颇大,方脸大耳,眉宇开阔,眉毛稀疏,嘴小,没有胡子。 眼前岳飞的这个形象真不是那意气风发、满壁风动、神韵超逸的天神,而是一脚踏实地的华北农夫。 亲手接下披风给岳飞披上,盛赞他英勇之气,“天下人若皆如鹏举,金人岂敢南窥半分?”把年纪还不是很大的岳飞激动的不能自已。 但也是这个时候,金兵来了,滚滚马蹄轰鸣作响,离得老远就传入了赵构的耳中。又因为此地平坦,马背上赵构就远远看到平地里涌起一条黑线,随着马蹄声轰鸣而来,黑线慢慢变成了一股黑潮,最后黑潮化作了一堵黑墙。 “大王,对面金兵恐不下两千骑!”王渊的战争经验最是丰富,当年在西北与党项人厮杀时,见多了西夏的马军。现在判断出一个大致数据来当不会有错。 金兵的战力比之宋军可强出许多,两千金骑对战三千宋军,想想明末两千八旗兵对战三千明军的下场,这叫刘浩如何不担忧? 赵构面上却依旧半点紧张也无,只笑问眼前诸将:“几位将军可能破敌?” 说不能把,那太丢人了,更失去了军中威严。可要是叫二人言语可破敌,那就是说大话了。 赵构坚定的话语,似乎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让王渊刘浩二将慌乱的心思安定不少。 “末将敢战!”岳飞、韩世忠齐齐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