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不卑鄙的且放在一边,战场上讲究的是有用没有用! 没用,豪格会气的破口大骂? 这还是巴克豪斯负责建造的呢。 前线的施琅吃了个亏后立刻就喊停了。 何况鞑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傻子,见识到了郑军的臼炮和手雷后,就给棱堡加了个盖子。 本来是露天式的棱堡,现在都有点封闭式的意思了。 但总的说来,这一夜之间拿下了这般的成果,却也是厉害的紧了。 棱堡的建筑特征不是高大,而是低矮,低矮才好躲避敌人的炮击么。这玩意儿出现在欧洲战场上的时候,还是火炮刚刚成为了战场上毫无争议的主导者的时候。石质炮弹都能够轻易打破城墙,金属炮弹则可以穿透碉堡间的护墙,这样的破坏力使高耸的城堡一触即溃——它们那坚不可摧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梯形是指上下高度,棱堡低矮就不能阻挡敌人了吗,那只需要把棱堡前一段距离的土砂彻底清理了,挖一个坑,从坑底望坑外,这高度可不就又回来了?三角形构成是尖角向外,不在正面留下垂直角度的受打击面。 人家是以柔克刚,而非是跟炮弹硬碰硬。 能叫棱堡里的敌人感受到威胁的还是那一条条不断掘土向前的之字形战壕。 他自己能想出的法子那就是挖地道,一直逼近鞑子的棱堡边,同时尽可能的把鞑子头顶上的那层盖子给先打破了。 然后再对棱堡中后部的那座后世的碉堡下手,这就是郑芝龙寻思了一遍又一遍后拿出的攻城法子。 站到棱堡侧面的战壕里,玛尔泰正在用战壕里的砖石磨拭着佩刀,他的身后插着一面绿旗,表明了他身边士兵的身份。 昨日里他还在豪格身边做着三等侍卫,虽然他才十六岁,刚刚从京城调过来,可作为钮钴禄氏子弟,作为五大臣之一额亦都的孙子,这都是他应得的。 这是玛尔泰早早就被人定好的线路。 昨夜里守军大败,不知道折损了多少人马,好多绿旗都乱了套,一群群败兵现在还没有整顿齐全。 豪格却不可能任由着这些绿旗败兵们浑浑噩噩,那就很干脆的以千人为单位的编组起来,然后把自己手下的侍卫派去挑大梁。 这家伙武艺还算好,毕竟是真鞑么。这个时候的鞑子高层可还没有腐化,但叫他领兵作战,玛尔泰真就嫩的像是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 最后一层战壕区,豪格把自己的侍卫们都派出来了,如玛尔泰这种菜鸟,都被派到战壕里督战。实在是夜里的大败太伤守军的士气了。 可谁料到人家使出了招来,一个上半夜就拿下了两层防线。这第三层防线有棱堡在,这玩意儿很难搞不假,但虽敢保证郑芝龙就没个其他找,把棱堡也给搞定?那样的话,通州城可就完了。 玛尔泰不伸头去看也知道,定是那郑军的沟壕挖的近了。 纵然这炮弹根本就打不到清军,可炮弹依旧要打,升起的硝烟好歹能遮蔽一下视线么。 何况郑军的炮火都对着棱堡打呢。 只是隔了一会儿,一道尖锐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那声音竟然真的越来越近! 耳朵里传开了惨叫声和一声轰的爆响,却是那炮弹引燃了边上的半桶药粉。 可是性命还在。 郑军在棱堡前受阻是真的,可这战壕里的一幕,何尝又不是真的呢? 幸运 接下来的战场进度就是之前的一个缩影。顶着清军火炮的轰击,郑军士兵一点点挖掘着坑道,一颗颗臼弹在战场上爆炸开来,滚滚黑烟固然不能彻底给坑道兵以彻底的掩护,但总能有些效果。更重要的是,这能给挖掘战壕的郑军士兵以心灵上的极大安慰。 打从被分到战壕后,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把命交代在这里。但那左右就是一条性命,怕啥? 虽然他才十六岁,但他真的不怕死。 战壕里很快就没有了呻吟声,后者都被抬走了,至于会送到哪里,玛尔泰很清楚,但很多低层的小兵是不清楚的。 玛尔泰眼睛泛起凶光,他现在不想听到哭声。他怕死吗?怕死。能行的话他绝对不愿意去死。但他不会投降,不会逃避,更不会哭泣。哭声在玛尔泰看来那就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