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来的很快。 身后还有佐贺藩和福冈藩的大军在组织着。 锅岛胜茂根本就没走远,现在人就在外头的藩兵营中,“郑芝龙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只要是一个不傻的人,都会抢先对第一批到来的藩兵发起攻势来。可郑军半点不见动弹。 锅岛胜茂彻底的糊涂了,想不明白郑芝龙要干什么。幸好松浦镇信出来了。 “他太藐视我大和武士了。” 他虽然有借郑芝龙的手来打破家族困境的想法,可松浦镇信到底没有一个当真正的日奸的心理准备。他现在顶多就是一个可以无视日本利益,一味的顾忌自己利益的日本奸商,跟八大家这种国贼还是有着区别的,看到、听到郑芝龙对日本军兵的藐视后,心中还是忍不住愤怒。 锅岛胜茂一个字不说,只用眼睛盯着松浦镇信。一个大大的说字闪亮在他头顶。 “他太狂妄了,太狂妄了。” 而整个九州诸藩,轻易的就能凑出万藩兵。这是常备的藩兵。 锅岛胜茂脸颊跳动了一下,但神色已经能保持冷静,他看着松浦镇信,眼光再瞄向大村纯赖等人。 “你又怎么知道郑芝龙不是在声东击西呢?” 这才是郑芝龙对日开打的最大底气。这就是拥有着战略主动权的最大好处。 松浦镇信张大了嘴巴,愤怒的头脑有了一丝的清醒,是啊,郑芝龙可以跑得啊。想到锅岛胜茂的话,他就心里发寒。要是郑芝龙麻溜的带着大军退出了长崎,转而去肆无忌惮的抄掠了其他诸藩,那影响可半点不比长崎事件来的小。 “那这可怎么是好?”锅岛光茂的脸色都变了。佐贺藩可是很靠海的,郑芝龙从长崎退出,顺着海岸线绕过岛原就是天草四郎搞事的地方,进入到筑紫潟,那佐贺藩就彻底对郑军敞开胸怀了。 锅岛胜茂不屑的看了一眼大村纯赖,对之根本不屑一顾。这家伙的祖父就是日本第一个切支丹大名,极力促使长崎开港,还派出了一个少年团出使欧洲,无不开一时之先河,可谓是时代的巨人另一方面,他作为战国大名的表现却并不优异,甚至有些窝囊,不仅未能有开疆拓土的功绩,还不时的为周边势力所压迫,只是于诸般重压之下苟延残喘而已。 而到了他的父亲时候,因为幕府要禁绝一神教,他父亲就迅速的改信佛宗,还反过头来对天主信徒多家逼迫迫害。很是叫锅岛胜茂不耻。 “当然是一边抽调兵力,一边留下藩兵驻守了。”锅岛胜茂也没什么好法子,但他坚信依靠着大和武士的勇武,他们能顺利的击败郑芝龙的。 “就算是分散了力量,我们也有两万多人,还能拿不下郑芝龙?” 松浦镇信脑子却清晰了来,忙说道:“别忘了他手中的大炮。” “明人的大炮的确不少,但我们也有国崩。”这里可是九州,是最早与南蛮通商的地方,谁家手中没有几门国崩呢。 当黑田忠之带领着福冈藩和久留米藩的一万藩兵赶到的时候,细川光尚、细川行孝也引领着熊本藩的兵马赶来,而佐贺藩的军兵更已经赶到多日了。 也就是寄居这里的华商华侨们很紧张,这一战郑芝龙要是败了,他们是不是也要跟着撤退呢? 以至于这短时间里,唐馆的香火蜡烛的行情有明显走高。 对面日军在摆布着阵仗,郑芝龙坐在黑虎的马背上,俯视着对面的小孩子。呵呵笑着跟旁边的松浦镇信吐槽着,也不管人家的脸色好看不好看。 头顶的太阳已经上了三竿,这个时候少说也有十点,郑芝龙说话太瞧不起人了。旁边的松浦镇信直接把脸往反方向一摆,做出一副老子不跟你说话的样子来。 锅岛胜茂听了还很高兴,郑芝龙的狂妄真的是没边 但他没想到郑芝龙会这么的狂傲。真就把“狂傲”玩出了新花样来。 锅岛胜茂抬头看着太阳,这算什么?灭此朝食的中午版本吗? 就跟锅岛胜茂一样,也是被秀了一脸。 然后一夹胯下战马,黑豹立刻箭一样窜了出去。那种爆发力,还有高大的体型,加上阳光下缎子一样闪烁的皮毛,松浦镇信都也看呆了。这可真是一匹宝马啊。 当郑芝龙打马从阵前略过,沿途郑军兵丁纷纷高举起了兵器,震声大呼。 只这一点,他们就愿意为郑芝龙效死。因为他们都深信不疑,哪怕自己死了,自己的家人也依旧能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好日子。 郑军士气高昂。 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