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不想给老朱家打工。 陈华可不愿意为大明朝摆平了张献忠、李自成,打平了鞑子后,自己再去断头台上走一遭。何况抢救病入膏肓的大明朝,所要耗费的精力心血,一点都不会比推翻了大明朝重塑天下来的少。陈华何苦去吃力不讨好? 一声惊雷砸的所有人都眼前冒金星。 现在就又抛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问题——朝廷真的中兴了,那是否还能容忍的下郑家? 郑鸿逵的脑子比郑芝豹,甚至是已经死去的郑芝虎都好用的多。毕竟我大明的武举是要考策论的。 陈华注意到,郑森这一刻的表情是木楞的,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相信这一刻他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悲伤,然而人的成长需要的就是伤痛。 但那形式必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郑家如案板上的猪羊,任由朝廷宰割。这又岂是郑氏集团所能接受的? 果然,听了郑鸿逵这话,在座的所有人脸色全都难堪了来。 就是郑森的表情也出现了挣扎,他再忠君爱国,也不能改变自己是郑家人的事实不是? “无论是大明中兴,还是新朝鼎立,我等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汉之英布、彭越,前途未卜。利刃悬于颈前,叫我私下里坐卧难安。” 去岁为了得到福建总兵官的位置,他就派人携带厚礼珍宝入京,先贿本身权势缙绅,如祖籍晋江的阁老蒋德璟,及也是晋江的丁启濬,然后送同阁部,如此如愿以偿也。可见他对大明朝廷的权威性还是很认可的。 郑芝龙也真就从来没有尝试着北上中原,争霸天下,这点陈华不止从前世的认知里可以感受到,从这具身体所留有的记忆里,也能感知的到。 可他对中央再‘毕恭毕敬’,他坐拥十多万大军的事实也不能抹去。尤其厉害的是,这些人船还不费朝廷的一钱一粮。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利益与朝廷的利益是相违背的,而且这还是个无解的矛盾! “到底是读书人。”让陈华暗中直乐! 陈华相信郑森不是傻子,看历史上。隆武帝时候,也没见他为了‘忠君’而跟掌控朝政,至隆武帝如傀儡的老爸闹得不可开交啊?也就是后来郑芝龙被老乡洪承畴的承诺给迷了心窍,一意孤行,一心投靠满清,以求能保住偌大的家业,还能加官晋爵。 陈华是很看重郑成功的,好歹历史已经证明他是一个统兵带兵的料。 陈华虽然拥有了郑芝龙的记忆,看了好一场个人传记大电影,对战争也不陌生,可这却不意味着他就真的可媲美郑芝龙了。 后者就是再水,也不至于水成本内特吧? 如是,郑成功今后于陈华的用处还是很大的。 议事厅内气氛沉寂,每个人心中都乱糟糟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反不行了。 太消极了。别说是一干海盗出身的郑氏诸将了,就是郑森都觉得不可行。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在座的一干人,除了郑森,有一个算一个,尽是惊涛骇浪里闯荡出来的汉子,谁个甘愿束手就擒? 这就更叫议事厅内的气氛压抑了,仿佛已经被层层阴云给笼罩。莽撞如郑芝豹都图张大了嘴巴,不见说话。 “最后一法!” 郑森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一机灵,抬起头直直的看向陈华。三条路,究竟这第三条是甚?他是满头的雾水啊。从来没想过‘远走’海外自立为王的郑森,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第三 陈华已经再说,“在座的老兄弟们可还记得颜思齐颜大哥?” “大哥要远走海外?”郑鸿逵震惊道。 “海外可不是荒蛮之地。咱们兄弟都是风浪里钻出来的汉子,大海中有几多财富,咱们是心知肚明。何况那大员与闽粤仅咫尺之遥,打此处顺风顺水赶去往马尼拉,也不过半月的光景。从福州走陆路去南昌兀自要多久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