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前一后地回到家,坐在院子里绣花的外婆抬头看了一眼,“回来啦,怎么感觉没跑多久啊?是不是云舒又犯懒了?” 但她这时候有点好面子,拉不下脸,不愿意承认她一个成年人那么容易就半途而废,索性摇摇头,“当然没有了,外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我们跑了好一会儿呢,都跑累了,是他说跑步要循序渐进,我们才回来的。” 他可是每天雷打不动去锻炼的人,外婆也看在眼里,自然相信他说的话。 乔云舒反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烫的脸颊,含糊其辞,“可能是太累了。” 要不是他忽然说那么暧昧撩人的话,她至于脸红吗? 厉寒霆穿着两碗银耳汤,走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这副模样,唇角勾起了一抹宠溺又温柔的笑容来。 现在的宽大的衣摆,因为她的姿势往上滑,露出了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在明亮的阳光下白得有些晃眼。 或许是他本身自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乔云舒一听到他这幅句式鬼使神差地坐了起来,顿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厉寒霆没说话,只是将一碗银耳汤推到她面前,“你吃吗?” 乔云舒咽了咽口水,用瓷勺搅动了一下银耳汤,吃了一大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好吃。” 他觉得面前的女孩比悬在天幕上的金灿灿的阳光还要灿烂,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乔云舒现在正吃着东西,心情比较好,也随口接了他一句话,“哦,那你好棒棒哦” 乔云舒反应过来,如临大敌地抬头看着他,“这倒不用,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不用做给我喝,你做给你未来女朋友喝就行。” 乔云舒再一次领悟自己又毫无防备地被面前的男人在口头上占了便宜。 乔云舒暗自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避免和他再有什么口舌之争了,每一次自己都赢不了。 那动作流畅的仿佛他不是他们家的客人,而是他们家佣人似的。 她心中忽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畅快之意,没想到有一天身价过千亿的厉氏集团掌权人也有在这个农村厨房给她洗碗的时候。 他的心里顿时柔软得不可思议,仿佛能滴水一般,嗓音也情不自禁地柔和下来,“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厉寒霆原本也没指望着她会对自己说实话,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那才真是一大怪事。 乔云舒一脸疑惑不解,“怎么拥有按摩?我的腿好着呢。” 厉寒霆这么一提,乔云舒又想到了她大学体测的悲惨岁月,每次跑完800米,腿必定要酸痛两天。 厉寒霆见她还有几分犹豫,对她那点犹豫的原因心知肚明,此刻,开口自然地打消了她的顾虑,“你就把我当成按摩店的服务人员或者健身房的教练就行。” “的确要半辈子修福。”厉寒霆嗓音沉沉,“不过不是你,是我。” 男人看着她的眼,认认真真,“是我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会遇得上你。” 厉寒霆总是能这么自然直白地对他打直球,但不管他再不加掩饰地说多少遍情话,乔云舒还是不太习惯。 厉寒霆见她没有抗拒,索性先斩后奏,在她面前蹲下了身,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在她的小腿肚上揉捏起来。 乔云舒的身体原本还有些僵硬,在他精湛高超的按摩技术下也逐渐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沉浸在舒适的服务当中的巧运书没有发现,正在给她按摩的男人身体僵硬了一分,表情变得有几分奇妙,深邃立体的眉宇好像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 厉寒霆轻咳了一声,抬头用乌沉沉的眸光扫了她一眼,嗓音低沉沙哑,“你别发出这种声音。” 厉寒霆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乔云舒鬼使神差的又想到了刚才厉寒霆背她回来时说的那一番话。 乔云舒的耳尖再一次爬上了一抹浅淡的薄红,她又羞恼又气愤地瞪着厉寒霆,“你一天天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好歹也是一个大总裁,怎么脑子里全部都是些不健康的黄色废料?” 乔云舒僵住了,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 乔云舒声讨厉寒霆不成,反倒自己被倒打了一耙。 她恼羞成怒地挪开了腿,“不让你按摩了,我说不过你,你厉害,行了吧?是我思想龌龊,道德败坏,行了吧?” 唐唐掌管千亿帝国的a是名流之首。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地哄过人? 厉寒霆继续哄,“真的是我错了,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不爱听的那些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然后张婶就立马转了身,用拙劣的演技说,“哎呀,我想起来我要去厨房忙活了。” 张婶走后,她莫名地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透着几分尴尬。 “大姐,你说这云舒和厉先生能不能成啊?” 她知道乔云舒和厉寒霆两人一直在堂屋里说些什么,但她没听清。 其实张婶的身份说这番话是有些尴尬的,但好在外婆和云舒对她都特别好,几乎把她当成了半个亲人来对待,所以在平时的日常生活相处当中,他们更像是一家人,而不是主顾和佣人。 男人那么一个身价亿万的男人,来到偏僻的农村,没有半点架子,甚至还经常帮着家里忙上忙下,炒菜做饭,扫地带娃,他都十分积极。 外婆长叹了一口气,“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我也觉得他们两个像是要复婚似的,但是前几天问云舒那孩子又说真的没什么不可能复婚,唉,我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了,就随他们去吧。” 现在堂屋里的气氛微妙,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乔云舒心口顿时弥漫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但她并没有在乎,而是神情自然满不在乎的说,“你回去就回去呗,忽然回来,公司那边肯定不好交代,你可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 比起上次厉寒霆对乔云舒的依依不舍来,这次他表现出来的情绪倒是收敛了许多。 乔云舒毕竟还要掌管云记糕点的大小事物,孙叔年纪大了,且有的心思没有他们年轻人活络,总不至于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去做。 就算外婆对这片故土说有浓重的感感,但她们考虑到两个宝宝未来的发展,也得尽量把他们往大城市带,要打牢基础,以后才能蓬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