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说自己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难道这还不算亏本买卖吗? 他轻笑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眸注视着她,“有的利益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主要是看我觉得值不值。” 她此刻也没有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想着能尽快到家休息就好,所以自然觉得这个买卖对于她来说十分划算。 其实她这两个字叫得比较敷衍随便,但落在男人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实际上,在日常的生活相处当中,她还是连名带姓地叫他比较多。 所以“寒霆”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即使没带着多深的感情,也算不上柔软温和,但在他听来,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怅惘和怀念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薄唇里溢出低低的声音,应了她,“嗯。” 不就是叫他名字吗?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高兴了?仿佛在路边捡了大几百万一样。 这句话倒听出了好几分,真心实意感谢的情绪来。 两人因为刚才的运动都出了些汗,刚才不接触,还不觉得这一接触就有了一股莫名暧昧的氛围。 仿佛两人身体里的荷尔蒙都跟随着汗水的挥发腾升出来了,在皮肤的接触间彼此融合交缠,最后将周围的空气也孕育着旖旎缠绵的粉红因子。 但又转念一想,厉寒霆就是要追她,身为追求者,对她示好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选择接受或拒绝都是她的权利,他要不千方百计地用行动证明他的确喜欢她,她又为什么会选择他成为共度一生的人呢? 但很快,乔云舒就发现背着她走的男人身体似乎又僵硬一些,这样的情景十分熟悉,在他们随着外婆去上山烧香拜佛的时候也发生过,现在简直是情景再现。 厉寒霆轻笑了一声,“记得这些问题你之前也问过我,还要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你一点也不重?你真的已经很瘦了,再胖20斤正正合适。” 厉寒霆只觉得自己太无辜了,“我不是那种人。” 什么都没做就被打上只喜欢美女标签的男人只觉得无奈,“我倒不至于那么肤浅。” “是真的,如果我是那么肤浅的人,早就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乔云舒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回答,那很快,她又想到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说实话,十分不愉快。 “你还好意思提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乔云舒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控诉,“我当时恨不得去厨房拿一把刀来砍你。” 或许每一个女生都会在某个时候想象过自己的婚礼和未来的老公,那时候的乔云舒想她未来的婚礼不需要有多么盛大,但一定要充满祝福和感情。 而当她为了钱嫁给厉寒霆时,心中说没有失望是假的。 当时,乔云舒被意乱情迷的男人按在床上亲,又羞又怕,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厉寒霆也回想起了那个新婚夜。 他那时候因为催情香欲火焚身,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被一把火点燃了一样,滚烫,五脏六腑也有汹涌的情绪,急需要找到一个宣泄口,所以当他的手碰到乔云舒的皮肤的那一刻,那些压制不住的情绪,立马铺天盖地的朝着出口涌去。 在记忆当中,厉寒霆记得自己的动作并不温柔,是带着急切和粗暴的。 那是乔云舒的眼泪。 也在一次认真地打量了这个新婚妻子。 这是那时候的厉寒霆对乔云舒的评价。 很快男人的身体就被生理本能所支配,和身下的女人度过了一个缱绻悱恻的夜晚。 不只是第二天,在 当时的乔云舒也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实在是找不到能快速筹到她外婆医药费的办法,所以才一咬牙走了捷径。 而那时的厉寒霆不知道人间疾苦,几十万对于他来说还买不到一套西装,但他不知道有的家庭一辈子都赚不到几十万,几十万块钱可以让很多家庭面露难色,支离破碎。 但现在仔细想来,如果换成是他,他又会怎么做呢? 厉寒霆的心中苦涩无比,恍然曾经的自己的言行举止有诸多失败和错误的地方。 乔云舒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因为挑起这个话题时她的语气里是带了几分打趣和调侃的。 所以当厉寒霆的道歉格外真挚认真时,乔云舒怔忡了片刻。 厉寒霆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揪了一下,虽然不疼,但却有一股难受的感觉不容忽视。 她趴在男人的背上愣了许久,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后来她自己都释然了,因为两个人的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和所经受的教育都不一定样,所以注定了性格和眼界也不相同。 有的事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所以乔云舒也没有再强求过厉寒霆去理解她。 乔云舒心中感慨万千,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到了嘴边,忽然又觉得没什么想要说的。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重起来,乔云舒有些不习惯,她想方设法地想要转移话题来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提起这个,男人的喉咙又滚动了一下,有一滴汗水从他的下颚滴落,划过凸起的性感喉结,没入了衣领当中。 她语气十分自然地应了一声,“怎么啦?” 乔云舒的耳尖一红,把头偏向一边,语气里有几分不乐意了,“原来你是嫌我吵?好吧,那我以后都不跟你说话了,你清净了吧?” 乔云舒轻哼了一声,“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背着自己的心上人走路,他还一直在我耳朵边吹气,我很难不心猿意马。” 到时趴在他背上的乔云舒忽然觉得一阵脸热,滚烫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和耳尖,把她晕染得仿佛一颗水嫩多汁的蜜桃。 两人刚走出那一条小路,乔云舒就拍了拍厉寒霆的肩膀,示意他把她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