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第一晚,我躺在空无一物的地板上,用毛衣在地上给自己铺了张床,外套当棉被,将就了一晚,隔天醒来,被近在眼前的一张大脸吓到,童浩蹲在我面前,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 他看到我的防备表情,彷佛被气笑了,摇头走出去,还泄愤的关上门。 然後手机就响了,是高叔。 「蛤?谁跟你说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可能是累晕了,也可能是突然放松了,我以前也会这样,正常啦。」 「那可不正常,你现在不同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好。」我只能温驯的听他的话。 我来到童浩房间,侧耳听一下,有键盘的声音,但没有人声,看样子现在不是在激战的状态,我敲敲门,没多久门就开了,b起昨天的不耐烦,这小子今天倒是b较面目慈祥,只是,感觉衣服都没换,还是那件印着星际大战的黑set恤。 他歪头,「我住在这里,你觉得会缺什麽?」 他回头看一下电脑萤幕上的时间,「现在是五点,应该没什麽正经餐厅供餐,还开着的都是给观光客吃的烂东西,谢谢,我不用,也不饿。」 「你说话口气可以好一点吗?」 「从一开始就有点莫名其妙。」 「你对我有意见可以说,我们好好g0u通。」 「你妈?」 够言简意赅的,但也确实提供足够线索,高叔和童浩的辈分差那麽多,肯定是有个中间人推荐这房子的,原来是童妈妈,儿子放生在国外又不放心,所以假借找室友,找个人来监视他,合情合理,问题是,童妈妈怎麽会以为我是那个吃饱没事g的人?而且我可是实打实的付了一整年房租加两个月押金的! 他不相信的看着我。 高叔又何尝不是存了透过童浩来「关怀」我的心?只是这些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多余了。 我摇头:「我脑溢血你可千万不要管我。」 「不是,我真的有缴房租,就是来寻找自我、建立新生活的无辜人士。」 听到我请高叔转交,他不满的说:「以後请直接交给我,不然都被人给吞了。」 「好,不过我下次缴房租是一年後,你可不能赶我出去。」 到这里,室友间的g0u通总算有点效果,所谓的不打扰他,也实在不难办到,主要是这小子根本存在感不强,或者说他出门的时间总是与我错开,当我开始语言学校、超市与宿舍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时,他的房门永远是关上的,偶尔听得到组队作战的声音,告诉我他还没脑溢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