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只能说:“对不起。”向梵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反问:“就这些?”江落月抿唇:“你想要补偿吗,告诉我一个数字。”虽然以向梵的眼界,开口的数字江落月大概率给不上,但她可以分期。正这样想着,向梵点头,江落月以为她是同意了,正松了口气,脸颊却突然被女人指尖揪了起来。“遇见什么事都想用钱解决,谁教你的?宁扶光?”江落月:“……不是。”向梵眯眼看她,仿佛是在确认,好半天才笑起来:“好像不是说谎。”不是好像,是本来就是好吗。还有,按照常理,捏完不就该松开了吗?向梵为什么还在捏她?江落月想问,但碍于自己还是戴罪之人,即使有些腹诽,也只是抿起了嘴:“所以——”她还想旧事重提,向梵却已经干脆利落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动作之快,江落月甚至没反应过来,向梵已经站直了身。“洗漱完下楼了。”向梵道,“节目组准备抽签,我把我的签放在最右边,和我一队。”江落月茫然:“什么签?”向梵道:“这回改成木签了,抽了能看自己的运势。”江落月:“……”见她一脸无言,向梵笑了起来:“是今天组队的签,不过一日情侣改成半日了。”江落月努力消化这个信息:“所以,我今天会组两次队。”向梵问:“你忘了我说的话吗?”江落月深吸口气,总算意识到,向梵是在故意逗她玩。她并不喜欢这种行为。但江落月的不喜欢从来不起作用,只要她不抗拒一件事,那件事就会潜移默化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虞惊棠是这样,宁扶光也有了这种趋势。鉴于已经有了两桩前车之鉴,江落月努力平复语气:“如果说,我这样做,可以让你原谅我昨晚的冒犯,我会和你一队的。”向梵脸上的笑收敛了,视线落在她脸上。“你只想和我说这个?”江落月迟疑:“不然呢?”不然,江落月和向梵能说什么?或者说,褪去‘演员’与‘艺人’身份的江落月,还能和真正的向梵说什么?如果说,宁扶光是因为电影关注她,虞惊棠是因为江落月乐行善事对她有所好感,两人的感情都是日久生情,江落月勉强能理解。那向梵突然表达的好感,就远超出江落月意料外了。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被向梵喜欢。最虚无缥缈的一见钟情,似乎都无法用于这种境地。毕竟向梵怎样的人没有见过,江落月或许特殊,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强的吸引力。所以,比起对方真的喜欢自己,江落月更愿意相信她只是在玩笑。“说你昨晚为什么会亲我。”“……我说过,是喝醉……”向梵打断她:“喝醉是理由?”江落月哑然。喝醉当然不是理由,她也知道自己的错,所以才……“你一直想提补偿,是想补偿完以后把事情一笔带过?”“不是。”向梵点头:“毕竟综艺也快结束了,只要你之后不涉足电影,和我见面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再过个三五年,我或许就贵人多忘事,把这件事忘了。”完美被她说中心路历程的江落月:“……”“但我不会忘。”向梵道,“如果你非要一直提补偿,我只有一个要求。”江落月并不寄予希望,却还是问:“什么?”“和我交往。”不等江落月拒绝,向梵像是猜中她要说的话,漫不经心道:“你是想说不喜欢我,或者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想以此拒绝我?”“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亲我?”江落月:“因为只有你——”向梵弯起眼,再次打断了她。“我昨晚调酒的时候,你一直在看我。”江落月难道以为,只有艺人才会对镜头和视线敏感吗?江落月哑口无言,却还是下意识想要挣扎:“我是在看……书。”“那本书是倒的。”向梵慢条斯理说着,另一只手攀起江落月的脸,“落月什么时候能倒着看书了?我第一次知道,好聪明。”江落月这才发觉,向梵左手带着只黑色手套,皮质的,带着些许纹理,碰在她的脸上瞬间让她从脸颊到脖颈到泛起细密的痒感,连带身体也一颤。向梵满意她的反应,没有再逼迫,而是柔和下语气:“就算不喜欢,也是有好感,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是怕你也喜欢别人的事被我发现,怕我指责你吗?”从她说出“喜欢别人”四个字开始,江落月身体就倏然僵硬起来,一时间连带思绪也有些迟缓。她原本以为向梵要借此嘲弄自己,惴惴不安,可女人说完,便笑语盈盈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又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让江落月根本辨别不了她的真实想法。小半天,江落月才说:“我不懂。”不懂如果向梵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如果她只是将追求‘江落月’当作目标,那么在得到江落月把柄的瞬间,她就已经胜利了。出乎意料的是,向梵居然点了点头:“我也不懂,不懂为什么会被你吸引。”一瞬间的吸引仿若火种,点燃了沉寂依旧的荒芜草原,而后变成了喜欢,又变为了某种更复杂的情感。“但越不懂,才越要得到答案。”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又在轻轻抚摸江落月的脸,温和,带着某些安抚意味。“无论你和宁扶光虞惊棠说过什么,她们又给了你什么承诺,你都可以告诉我,选择我。”尽管这种事绝对不会成为隐秘,但碍于江落月薄如蝉翼的娇嫩脸皮,向梵还是很愿意在收取一些利益的前提下为她保密。江落月屏住呼吸,某个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又一个吻落在脸颊。她昨夜对向梵做过的一切,在这一刻被女人照本宣科地复刻,甚至更胜一筹。嘴唇紧贴着,起初只是摩挲着,没有深入。呼吸扑打在鼻尖,如同羽毛般轻柔。向梵不知道什么时候扣住了她的手,等江落月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压在了柔软的床铺。她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衣袖,却反倒让距离贴的更近。那只戴着手套的手从她的后颈一路下滑,灼热细密的吻也随着女人的俯身落在她的脖颈,夹带阵阵木香的香水气,让江落月不得已仰起下颌。“向梵……”她张口,在意乱情迷前开始推拒,那只手却已经从她的衣摆探入,手套纹理带来的阵阵酥麻感在后腰炸开,隐约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江落月心中顷刻间警铃大作,“你——”可一句斥责只是刚开了个头,嘴唇却又一次被覆盖。或许是不满意江落月的打断,这一次向梵的吻不再轻柔,反倒变得强势,攻坚一般不断侵入,直到舌津缠连,喘息与衣服摩挲声遮掩住了某样东西探入后身体瞬间的惊颤,直到把捏住了她的命脉,看她不自觉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向梵的吻才再一次变得温柔。“好可爱。”她声音很轻,又去啄吻江落月的耳尖。现在的江落月身体不再冰冷,反而滚烫的能让她也融化在其中。不知过了多久,江落月才渐渐从那种麻木到失神的情绪里脱离。“放开我。”这一次,连她的声音都变得低哑,尾音不自觉上扬着,是刚才断断续续作业下遗留的后遗症。“不要。”向梵拒绝完,见江落月一言不发,只是试图离开,又搂紧了她,轻声哄,“转过来,我想看你。”“……你有病吗?”强行压抑下一声喘息,江落月才近乎质问地看向向梵。就她们现在的姿势,她到底要怎么和向梵面对面。被压抑的理智濒临崩溃时,向梵终于像领悟了她想法一样,略显心虚地抽身而出。她擦拭指尖时江落月垂着眼,全程避免着与向梵的视线接触。可偏偏她们距离那么近,纸巾摩挲手指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扰的江落月心烦意乱。一瞬间,她满心只有一个想法。向梵是不是有病?!可当事人却并不这样认为,擦干净手,她又变成那个风度翩翩的向导演。今天不知道有什么活动,向梵穿了一身正装。外套在她进门后就随手搁放在椅凳,白色的衬衣下系着黑色的领带。尽管因为刚才的动作布料略显褶皱,可只要随便整理一下,依旧能随时出席盛大活动。而反观江落月衣衫凌乱,破皮的嘴唇变得红肿,脖颈上是细细密密的浅淡唇印。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向梵很满意。紧接着,就在江落月眼前,她指尖解开衬衫的扣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