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来狱中看她,她却没有一丝好脸色对宋卿卿,甚至当宋卿卿说到她定会努力搭救她时她讥笑道:“我这般,便不劳烦宋将军之女费心了。”说完许是怕见到宋卿卿伤心的神色,她背过了身,硬下心肠,对宋卿卿道:“慢走,不送。”她知道自己太过不识好歹,可她对宋卿卿的心思又太过不能言明,好在宋卿卿并不恼她,后来她当真洗脱了嫌疑出了狱,想去同对方解释一下,结果出来之后听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宋卿卿已入宫为妃。记不得自己当时听到那个消息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她的一生总是这样的失去。亲人如此。朋友如此。爱人,也是如此。她当即入宫请见,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去见了宋卿卿之后还能说什么,那日在天牢中,宋卿卿对她再三言明真心,可她对对方却是那样的冷淡疏离,甚至还说出了自己厌恶对方的话。她或许是想进宫解释的,解释自己当日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可入宫以后她见着的却是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叔父。叔父言她无能,她不敢反驳,只低头听着,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直到她叔父问她对宋晚是什么心思时她才倏然抬头,见到的却是叔父带着讥笑的面容,她心顿时沉入到了谷底。“赵稚,你的无能让朕感到好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对她的一生做了评价。“朕当然知道你没有参与谋逆一案,可朕说你参与了你就是参与了,这就是天子之怒。不过你可以放心,既然朕答应了爱妃饶过你那便会饶过你。朕可以继续圈养你,让你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你是皇兄第十七皇女,仅此而已罢了。”“旁的,不该是你能肖想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就是那样的玩弄她,戏弄她,不肯给她一个痛快,不肯让她死,非要圈养着她,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是如何地踩在自己的头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唯唯诺诺并不能换取余生的平安,也明白了自己的无权无势只会让她的叔父视她为蝼蚁。她不愿意再那样下去了。不愿意再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美好都离自己而去了。于是她开始步步为营,搅弄风云,终得有朝一日登上了那大位,做了那上梁国独一无二的王。再也没有人可以瞧不起她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拿捏她了。她是皇帝了。是最最尊的皇帝了。她忍了那么多年,终于达成了自己心中的夙愿,然后在继位的当夜,她翻进了太后的寝宫,对着宋卿卿步步紧逼,甚至强迫了宋卿卿。她自小命运坎坷,深感命运不公,自己想要的总会失去,所爱之人皆一一离去,她不甘心,攥着宋卿卿的手腕一声叠一声问宋卿卿为何不喜欢她?“我痴迷你至而今,可你,为何要嫁于我叔父为妻?做了我的叔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他?要进宫为妃?!”回应她的只有宋卿卿那双湿润的眼睛,和那句“皇上请自重”。她恨,她怨。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先喜欢上宋卿卿,更觉得自己爱宋卿卿爱得更多,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单方面的追逐那个遥不可及的人,对方只是因为迫于她的权势,念于当年的情谊,碍于曾经的所有,才与她纠缠在一起。她根本不爱她。宋晚根本不爱那个叫做赵稚的女人。她一腔怨恨在心中多年,直到那年宋卿卿离世时她才知道原来早在她第一次翻进宋卿卿家时,宋卿卿便对她上了心。她送她的木梳,她一直都用着。她送她的玉佩,她一直都带着。宫人说太后生前常坐在宫墙下的柳树旁发呆,宫人问她在看什么,太后说,她在等人翻墙来看她。宫人不解,心想谁敢在王宫里翻墙啊。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世上其实是真的有个人是敢的,甚至还胆大妄为的在继位的当夜就翻了太后宫院的墙。那个人就是她。可后来太后的全族死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来过了,而太后却仍在等。她以为的只是她单方面以为的,原来那个叫宋晚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只爱过一个叫赵稚的女人。只是爱意错了位,不对等了十来年。她知道的还那么晚,那么迟。第79章 “晚晚?”宋卿卿见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忽然失了什,心下奇怪,“你怎么了?晚晚。”怎么,莫不是她的话太直接了,吓到晚晚了?宋卿卿难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认真地在心里一盘算,她是按照顾盼教的做啊,顾盼说,晚晚不比一般女子,想来是因为成过一次亲的缘故,是以,说话大可直接一点,莫要拐弯抹角,反倒失了分寸。多有道理啊。自是有道理,因为孤寡多年的顾盼说这话的时候在心里想,圣上平日里在朝堂上惯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想来对待感情也是差不多的吧?宋卿卿哪里知道顾盼说这话的时候中间还有这些思虑,她是个非常善于改进自己的人,只要别人说的有道理,那她便全盘接受,可为何晚晚没有反应,反而还在那里出神了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