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不知道,但她却猜出了凶手这样做背后的目的。“为了拖延时间。”她冷静道。“拖延时间?”生姿一下瞪大了双眼,惊道,“为什么啊!?”拖延时间干什么呢?“自然是为了将这场死亡利益最大化。”宋卿卿手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道。生姿越听越糊涂,觉得自己和宋卿卿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这,这么复杂吗……?”未经人世险恶的小姑娘吓得说话都磕磕绊绊了。宋卿卿闻言轻笑了一下,淡淡道:“或许是我多虑了也不一定。”“小姐还是不要再想这案子的事了。”生姿听到宋卿卿的话后正欲说什么,结果冷不丁的忽然听到身后的顾盼这样说道。顾盼关上了窗户,折身走至宋卿卿的跟前,脸上带着毕恭毕敬的顺从:“今日小姐劳累了一天了,眼下就不要想这些旁的事了,注意休息才是紧要的。”她这么一说了后宋卿卿果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身体的疲惫,颔首道:“确实困的厉害,晚饭便早些用吧,我胃口不是很好,想吃淡点。”生姿“诶”了声,朝着宋卿卿做了个揖,懂事地退出了房,去交代为宋卿卿准备晚饭的婆子们了。“小姐,你这样会吓到生姿的。”生姿走后顾盼上前为宋卿卿添了盏热茶,如是道。说的是宋卿卿带着生姿又是去验尸又是解案的事,诚然,这对宋卿卿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因为她很早之前便发现了自己与旁的人不同,她对死物之类的兴趣远胜于活人,开膛破肚,验尸把脉对她来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可生姿才十四岁,年纪到底还是太小了点。故而顾盼未言之意便是担忧生姿不够警觉,会将今日所发之事宣露出去,惹来麻烦。宋卿卿闻言垂下眼帘,隐去眼中一丝幽冷,可面上却不显,只道:“她总要长大,听听这些也不坏。”顾盼没说话。宋卿卿又道:“不过我竟不知你还懂剖尸解骨之道?”今日在案发现场顾盼对着尸体取出银针那般行云流水的动作确实让宋卿卿有些意外,她仅有的记忆里顾盼和生姿是在她身旁最要紧的两个贴身丫鬟,比起活泼生动的生姿,顾盼便显得稳重寡言的多,宋卿卿并不怀疑顾盼对自己的忠诚,但她却总觉得有些时候她看不懂顾盼这个人。年长她七岁,且自幼便服侍在她左右,忠心耿耿。不过抛去这些客观因素后,宋卿卿其实仍对顾盼心中有几分感激,不因旁的,只因在她失忆之后,在她睁眼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时,是顾盼,顾盼一直陪着她,带着她去熟悉所有。她尤记得当时自己从水中浮面而出,睁开双眼时内心是多么的惶恐不安,目不能及,口不能语。可偏偏却听着低沉的梵音隐约绕在耳畔,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她试着迈动脚步往前,可只走了一步便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跟着她便听到了有人推开门的声音。好像有光透了进来,可她却什么也看不见,再紧跟着她便被人扶住了身子。温柔,有力,沉稳,而又轻颤。呼吸打在了她的脸上。来人低唤了声她的名字。她听不清,但这回却终于有力气张口说话了。“软、软软……”她无意识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跟着周身便泄了力道,晕死了过去。再醒来,她便见着了守在她身边的顾盼。顾盼说她落了水,又惹上了风寒,差点去了半条命。又说她叫宋卿卿,是周家养在外的六女儿。林林总总,冗繁杂乱,笼统来说便只有一条:她死里逃生,重新活了过来。但往事却已如烟,再也找不到过往存在的痕迹了。第18章 顾盼因宋卿卿的话沉默了一瞬,但面上却仍是那一副沉静如水的模样,低眉道:“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倒是惹得让小姐看笑话了。”她是奴宋卿卿是主,但不为何她这一番谦卑落入宋卿卿的耳中后却有些莫名的觉得对方与她过于生疏了。说不上来的感觉。“哦?”宋卿卿压下心中一丝怪异的感觉,闻言颇有兴致地偏过了头,对其含笑道,“你何须如此谦虚,若是这般好手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话那还有什么才可以?”今日若不是有顾盼,宋卿卿要在不能将尸体破坏地太过的情况之下找出那枚银针恐怕还要费一些功夫,故而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并没有含沙射影什么。“小姐言重了。”但顾盼看上去似乎不太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便一面说着话一面拿着檀香在炉中点燃,背对着宋卿卿道:“小姐,这雨怕是还要下上几日,再这样下去的话恐会耽搁上京,误了老爷的生辰。”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主仆二人都很明白耽搁上京最重要的原因其实不是因为这场雨,而是宋卿卿本人。宋卿卿记忆不全,加之又未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相处过几日,且心中莫名对庆州那个地方有些抗拒,所以确实是无意早日上京,想着能多耽搁一日便是一日,若非如此,不然按着她的性子来说刘常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请到她出面帮忙调查案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