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隻觉得天翻地覆,好像只是一瞬间,就被压在了柔软的床铺里。 仿佛燎着的火焰,烧得她神经突突地跳动,有种难捱的愉悦,又让人本能地迎合。 女孩像触电一样发抖地开口:“不要……”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那一刻。 季凡灵嗓音发哑,声音也没力气,抓着他的头髮:“傅应呈……傅应呈!” 从她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想到,那张矜贵好看的薄唇,正紧紧贴在她,丑陋的,狰狞的,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疤痕上。 傅应呈终于被她推开了。 女孩陷在床和他的掌心里,眼皮很薄,眼尾全红透了,嘴唇紧紧地抿着,胸膛剧烈地起伏。 “……” 男人垂下眼,一粒粒替她扣上扣子。 季凡灵按住他扣扣子的手,指尖都在发抖。 话里明显的同意意味,让人小臂上的青筋忍不住狠狠绷了下。 “只是,不要亲我、我的疤。” 手臂难堪地挡在自己身前,像是要挡住他的目光。 剧烈的疼痛渗进骨缝里,疼得他喘不上气。 遍体鳞伤地躺在他眼底,还觉得是自己不好,觉得自己不配,觉得自己丑。 他俯身,掰过她的脸,轻吻她的唇角,咬字很重,“我没觉得哪里不好看。” 傅应呈顿了顿,低低地喊她:“……小年。” 女孩有点过激地撇开了头,带着哭腔和怒音道:“不要这么喊我。” 季凡灵发了脾气,那股情绪落了下去,用手臂遮着眼睛,又被随之而来的懊恼和后悔淹没了:“也不是不能喊……” 他每次喊她小年,她都莫名想哭。 她一个人本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活了死了都没关系,更何况一点伤,长这么大都没哭过几次。 傅应呈按着她遮着眼睛的手臂,低头,和她接了个缓慢的吻。 分开的时候,季凡灵想到了什么,说:“你……把灯关上吧。” 但此时到底是中午,虽然因为连绵的大雨,窗外隻渗进昏暗的光,但这光也足以照亮她。 傅应呈起身去给她关窗帘。 傅应呈:“……” “你能看见床在哪吗?”女孩干巴巴地问。 季凡灵爬到床头找手机:“你等着,我给你打个光……” 傅应呈在黑暗中顿住了,指尖蜷了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畜生了。 他甚至没让她休息。 季凡灵拿到手机,坐在床上,举着手机的手电筒,回头照他:“怎么了?” “?” 季凡灵还是坐在床上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