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刘成明刚说两句,温蒂又推开门,拿着手机走了进来,手机屏幕显示还在通话中。 温蒂走到傅应呈座位旁边,俯身,低声道:“王老师打来的电话。” 温蒂说:“……找季凡灵家长。” 北宛一中,医务室。 江柏星在凳子上如坐针毡,焦急地看着躺着的女孩,情况却没有太多好转的迹象。 隔着布帘,能听见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步伐急促,值班的校医发问:“你是……” “她在休息,”校医又问,“你是她哥哥?” 光线透了进来,折射在银色的镜框上,镜片后的人脸色很沉,唇线紧抿。 他脑子完全乱了,明明王老师说她会打季凡灵在檔案里的家长电话,怎么来的是傅先生? 傅应呈走近床边,俯身轻轻拍了拍她,嗓音低沉:“季凡灵?” 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看起来更瘦了,一张浅蓝色的薄毯一直遮到小巧的下颌。 她睫毛垂着,瞳孔移到傅应呈脸上,很轻地皱了下眉:“……你怎么来了?” 傅应呈心里仿佛被重重地拧了一下。 身子还有点微微发抖,应该是冷的。 “傅先生,姐姐说她之前也过敏过,她说不用去……”江柏星匆匆解释,无意中对上男人掀起的眼神,后面的话噎进喉咙里。 季凡灵有一瞬间的抗拒,仓促瞥了眼旁边的江柏星,似乎是觉得丢脸,抬手按在他胸前。 “对不起,”江柏星站在一边,慌乱地道歉,“是我给姐姐的冰淇淋里有花生,我明知道姐姐过敏却忘了问……” “少说两句吧。”傅应呈冷冷打断。 女孩素来逞强,几乎是死也不肯示弱,胃痛吐到去医院输液也只有睡着了才肯被他背着,醒来的瞬间就慌不择路从他身上窜下来了。 震感却好像一路传到了跳动的心臟。 她是真的难受到不行了,才会一声不吭地依靠他。 江柏星不知道该做什么,跟了上去,又觉得自己多余,停在了楼梯口。 他跑到一楼和二楼交界处,抬头看见杵在那儿的少年,惊异道:“江哥,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她怎么样了?” “……傅先生送她去医院。”江柏星示意傅应呈的背影。 覃杰看着男人还没走远的背影,扭回头,疑惑道:“你不是喜欢她吗?” 江柏星眼瞳一缩:“啊?什么喜欢?谁说的?” 江柏星面红耳赤,快步衝下去,远远望了一眼傅先生。 男人没有停留,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远。 江柏星缩回头,把覃杰一路拽上二楼,气得难得爆粗口:“我他妈什么时候表白被你听见了?!你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