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应呈：“什么期待？” 空气安静了很久。 男人肩膀颤了下，然后又颤了下，那种挥之不去的阴沉情绪终于破了个口。 季凡灵垮了脸：“……” 傅应呈就这样带着一点微凉的笑意开口：“你一直在担心这个？” 傅应呈：“难道你觉得，我让你读书是为了拿状元？” “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季凡灵：“……”他妈的。 女孩恼羞成怒，板着脸冷冰冰说：“你笑吧，别到时候看到我的成绩被吓死。” 季凡灵一愣，很快意识到他口中是她死前最后一次参加的月考。 “你语文不是考52？” “是么，”傅应呈淡淡道，“所以为什么不写作文？” 其实她不是没有成绩好的时候，她小学的时候也是班里前三，直到江婉突然查出胃癌，她只能医院学校两头跑。 可很快，季国梁的赌瘾越来越大，发展到了带人回家开赌桌的地步。 在她还没学会偷钱的时候，她每天都在挨饿，所以习惯了有饭吃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吃撑，然后一两天不吃饭都没有问题。 即便这样，她还是擦线考进了北宛一中。 头天晚上，她的腿被打伤了，疼得睡不着，导致她在考场上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可是空白的地方太多了，多得她根本写不完。 季凡灵答题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彻底停下。 她想，就这样吧，没有办法了。 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疲倦一下子淹没了她，季凡灵放下了笔，突然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她就这样，亲手放下了自己，注定不及格的人生。 没想到放下以后的人生，竟然过得也不赖。 她隻活当下的一瞬间。 而傅应呈现在却要她回去上学。 她害怕傅应呈对自己失望，更害怕过去的自己失望。 无数细密的水流从车窗上蜿蜒而下，将远处的行道树模糊成绿色的光影。 过了会，她才突然蹙了蹙眉，扭过头：“不对，你怎么会记得我十年前的成绩？” 季凡灵眉头更紧了：“还能记得我考倒数第一？” 季凡灵愈发疑惑：“还记得我语文考52？” 男人薄唇动了动，自知失言，脸色僵硬道：“我过目不忘。” 傅应呈手指一顿，侧脸绷得更紧了：“我干脆把全班的成绩，都背一遍给你听？” 还“好啊”。 季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