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淡淡应着,忽然注意到公交站十几米外,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库里南。 季凡灵心臟突然漏了一拍。 她忍不住走近了一点,抹了下脸上的雨水,隔着雨幕辨识着车牌。 季凡灵:“……不用了。” 副驾驶的窗户缓慢落下,露出男人冷峻的半张脸。 傅应呈根本就当江柏星是空气,敲了敲方向盘,不耐烦道:“……还不上车,等着我请?” 然后,肉眼可见地。 伤疤 江柏星一手把着伞柄,一手把护在怀里的包裹从窗户递给她,弯腰道:“姐姐路上小心。” “傅先生再见。”江柏星又对驾驶位的傅应呈说。 黑色的suv亮起雪白的车灯,雨刮器急速摆动,车头衝破雨幕,疾驰而去。 季凡灵侧头看了他一眼。 问出来显得她好像有点不知好歹,女孩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闷闷抽了几张纸巾试图擦自己身上的水。 傅应呈把车里冷气关了,薄唇紧紧绷成一线。 齿间漫起一股苦涩的药味。 她明明就坐在他旁边。 在车速失控以前,绿灯变红,90秒的长红灯。 傅应呈沉沉吐了口气,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像是被烫了一下,又很快挪开目光,眉心蹙紧:“他怎么打的伞?” 季凡灵扯了扯嘴唇:“我打的伞,而且他不也湿透了?” 傅应呈脸色很沉,比平时还要沉上几分。 但江柏星的存在,就像一根扎在眼球里的刺。 季凡灵不在了的这件事。 他怎么可能对江柏星有好脸色。 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少出现在我面前”。 傅应呈没有看她,黑沉的眼眸倒映着无边雨幕和空荡的马路:“孩子?他跟你一样大,你怎么不把自己当孩子。” “?” 傅应呈:“……” 红灯变绿,车子起步。 傅应呈淡声:“不听。” 女孩原本有些犹豫的脸瞬间黑了,掀起眼皮:“我管你听不听,你不听把耳朵堵上。” 傅应呈看着前方的雨幕,季凡灵隐约感觉他今天不对劲,和他在法国打视频回来那次一样,一直浸在某种情绪里,以至于原本清冷的嗓音都像蒙上一层低哑的雾。 更像是某种,隐忍的自嘲。 对向来的车呼啸而过,雪亮的灯光像一簇流星,飞快划过女孩清透的瞳孔。 季凡灵清了清脑子里一瞬间涌起的异样思绪,语气平平道:“我要去上学,也不是不可以。” 傅应呈嗯了声:“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