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挤成一团扒在墙上看,争先恐后地夸张起哄: “我靠,七百二,不是人!” 有人扭头大喊:“傅神!你又是第一!” “人家已经无所谓了。” 上课铃响起,数学王老师胳肢窝夹着卷子走进教室,那群聚在黑板前的男生乌泱泱作鸟兽散。 这题上了难度,全年级几乎全军覆没。 全班集体:“难啊——” 王老师叹息着在过道上踱来踱去:“再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算,现在算!快!” 王老师一连叫了几个同学,全都支支吾吾不出声。 少年低着头,攥着笔。 王老师:“说说看,这里怎么从lna和lnb的等式推出含分式的不等式关系。” 然后…… 卷子在抖动。 白纸黑字,字母和数字像扭曲的蝌蚪一样缠绕。 明明。 明明对他来说很简单的。 他走过来,抽走傅应呈的试卷,扫了眼,笑了:“这不是对的嘛?全年级唯一一个满分,怎么,自己做的自己都不记得了?算了算了,坐下来吧,我来讲。” 同桌看着傅应呈,发现少年的手无意识地卷着试卷角,把试卷角卷得皱巴巴的。 因为傅应呈的东西,从来都是最整洁,最干净,最完美无缺的。 永远抚不平的角落。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自习的时候,都有教务处的老师拿着花名册在教室门口,喊同学去综合楼约谈。 再然后是和她有过交际的同学,譬如季凡灵他们组的组长,跟她一起值日的同学等等。 一开始去的那批人,总是哭得不成样子,一去就是一整个晚自习,连着好几天都被叫过去谈话。 后来去的同学明显情绪稳定很多。 轮到他的时候,已经将近二十多天以后了。 傅应呈刚写上名字,旁边正准备离开的行政处老师突然注意到傅应呈的脸:“咦,你是傅应呈吧?” “就他,来的时候就是中考状元,垄断我们学校年级第一,连续两年了。”行政老师笑,“今年理科状元就指着他了。” “赶紧好好辅导辅导我们状元,别影响成绩了。”行政老师调侃。 大约二十分钟,傅应呈填好问卷,递还给心理老师。 少年定定看着她。 “这就结束了?”傅应呈问。 傅应呈站起身。 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赤裸裸地在说,我知道你跟她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来往,我们重点关注的同学都做了心理疏导,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