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手同脚了。 听见他笑,季凡灵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着装,又扭头看后背,似乎非常镇定:“怎么,我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季凡灵跟着他走进路边一栋不太起眼的三层小楼,很老的旧式别墅,门口钉着铜制的门牌,墙壁上附着干枯的爬山虎,面积不大的院子里种了些瓜果,修了座凉亭,到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看见傅应呈身边的女孩,话语顿了下,脸色更差了。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 上来就把他给卖了。 “不用,我带她去。”傅应呈换鞋。 季凡灵看了眼他俩,只好老实地跟着钟姨走了,忍不住小声问:“他们不会吵架吧?” 季凡灵:“……” 傅老夫人毫不客气地开门见山:“你以为把人带来,我就不能说你了?” 傅应呈坐下来,一边斟茶,一边淡淡道,“您想说什么就说。” “没藏。”傅应呈说,“只是您不知道。” 傅应呈语气很平:“她无处可去,我给她提供住处。” 傅应呈忽然笑了声,掀起眼帘:“那当然是因为喜欢她,早就喜欢她了。” “具体原因不便解释,说了您也不会信。” 傅老夫人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等他们回过神,傅致远已经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最终败坏家业,害人害己,锒铛入狱,死不足惜。 她没有一句安慰,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她就是要让他牢牢记住教训。 她太怕养出第二个傅致远。 但至少是个好人,至少事业有成。 傅老夫人急火交加,顺手抄起手边的茶杯泼了上去:“你问心无愧!你在家养着一个高中生!你跟我说问心无愧!你不是畜生是什么?!” 热烫的茶水混着茶叶从他漆黑的额发和脸颊滑落,浸透了胸前的衣服。 男人睁开眼,睫毛上落着水,眼神沉冷:“但这个婚我是结定了。” 傅老夫人梗了一下,没想到都到这种程度了,嗓音更急,“她才多大,她能结婚吗?!” 傅应呈平静地抬手,手背抹去下颌上的水,“她不愿意,我这辈子也不会娶第二个人,她愿意,任何人反对都没用,包括您。” 至少。 傅老夫人冷冷道:“……去楼上换身衣服,别让人小姑娘看了笑话。” 他在洗澡的时候,傅老夫人一个人出了门,顺着石子路走进后院。 女孩把大衣衣角仔细抱在怀里,蹲在地上,用小铲子刨红薯,钟姨在她旁边拎着小篮子,还在动作指导:“对对,那个大,用力挖,挖断了也没事。” 女孩头发有点乱了,扬起的小脸巴掌大一点,在冷风里显得格外苍白,骨架小小的,人又纤瘦,看起来病恹恹的。 傅老夫人越打量她,越觉得她像被拐骗的小可怜。 傅老夫人看了眼钟姨:“你去把红薯烤了。” 顶着她老人家的打量,季凡灵在后院的水龙头前,把手上的泥巴仔细洗掉。 ——她不要五百万。 ——五个亿得考虑一下。 等她走到亭子里坐下,傅老夫人蹙着眉,语速缓慢地开口:“说说你怎么想的,怎么想跟傅应呈在一起?” “钱钱钱,岁数不大怎么脑子里全是钱。” 季凡灵:“……那是什么问题?” 季凡灵愣住:“啊?” 是傅应呈不好。 傅老夫人毫不留情道,“他上高中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学生。” 他上高中 咱俩还是一个班的。 傅老夫人:“你们差了十岁。” “是么。”傅老夫人冷冷道:“奶奶是老了,不是瞎了。” 傅老夫人:“等你老了值钱了,他也死了成灰了。” 傅老夫人冷笑:“到时候你抱着他的骨灰盒,收拾收拾还有时间再嫁第二个。” 她现在算是知道傅应呈的嘴是遗传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