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 但他刚躺上去，她又宽容大度，不计前嫌地，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了他。 沉默了一会，男人侧过头看她：“你要这么折磨我一晚上吗?” 傅应呈：“你抱我和我抱你能一样吗？” 傅应呈有时候觉得她真跟个木头一样，冷冷道：“你松手，让我抱着你。” 就这么严丝合缝地贴着。 被窝里的温度莫名越来越高。 男人耳廓薄红地放开她，坐了起来，曲起一条腿，手肘搭在膝上，不太自然地按了按眉骨。 傅应呈：“……在想你刚刚抱我。” 傅应呈无言地撩起眼帘，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会，突然俯身过来，掰过她的下巴就开始亲，按捺着火道：“就不能说点人能听的话……” 这么折腾一通，结果他们还是没能搂在一起睡，各睡各的被筒。 季凡灵回家才睡了几天，他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仿佛某种夜间吸她才能维持生活的生物。 傅应呈今晚有饭局，回来得迟，她在家一边看书一边吃葡萄，隔了会，收到了傅应呈的消息。 c：【她一会顺路给你送过来。】 没想到傅应呈还记着，还去问别人有没有。 门外竟然是一个老妇人，她穿着复古的灰色针织外套，头发一丝不苟地染得乌黑，让人分不清年纪。 季凡灵愣了下，没想到陈雅澜这么老。 “傅应呈跟我说了，”季凡灵开口道，“麻烦你过来了。” “……吃饭。”季凡灵觉得奇怪，“您是来给我送书的吗？” “你不是陈雅澜？”季凡灵一怔。 奶奶！ 那个把傅应呈带大的奶奶！！ “你是谁？”傅老夫人问。 “你住在这？”她扫了眼女孩身上的睡裤和拖鞋。 “跟他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住在傅应呈家的?” “真行，两年，”傅老夫人意义不明地冷笑了声，又问，“还在上学？” “大一，两年。” 名字 她木然地目送傅老夫人离开，刚合上门，门铃又响了。 季凡灵接过书，由内而外的麻木：“……没事，谢谢你。” 傅老夫人那个脸色，那个语气，那个冷笑。 季凡灵想起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的古早狗血豪门偶像剧。 男主母亲恨铁不成钢，单独找到女主，丢来一张卡：“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当时季凡灵只觉得痛心疾首。 …… 傅应呈进家的时候，女孩正像条搁浅的死鱼，躺在沙发上，摊开的书压着肚皮。 “五百万可不够。”季凡灵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奶奶来找你了。”季凡灵语气犹如一潭死水，“让你周六回家吃饭。” 傅应呈看了眼手机，淡淡道：“可能没看到我的消息，然后呢？” …… 他们的主桌没有人，没有女方父母，没有男方父母，现在连奶奶都没有了。 傅应呈不知在想什么，垂眼看了她一会，突然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周六跟我一起去吃饭。” “我奶奶又不吃人。”傅应呈拨开她的头发，笑了声，“怕她干什么？” “是么。” 听她提起对门的奶奶，傅应呈想起从前的事情，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语气缓了一点：“那不就行了，反正迟早都是要见的，况且……” 该怕的另有其人。 季凡灵特地在衣柜里翻了很久，挑了件看起来又成熟又有钱的白色毛呢大衣，搭配挺拔精神的羊皮短靴。傅应呈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牵着她往奶奶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