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送你去路口吧。”何洁说。 等车辆驶离了以后，何洁忍不住骂道：“真恶心，还说他是学霸的爹呢，他配吗？” “他穿成那样也不可能是学霸的爹，”谭淑雅推了推眼镜，“学霸家绝对巨有钱，那可是迈巴赫，还是司机在开车！” 何洁震惊：“我靠那是司机？” “嗯，是室友。”季凡灵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季凡灵靠在后座上，轻轻吐了一口气，冰冷的手脚好像才慢慢复苏过来。 甚至很久没有想起，在季国梁身边的那十几年。 自己从前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女孩垂眼，盯着自己发抖的手，用力攥了攥。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既不能去学校闹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跟季国梁早就，一刀两断了。 屋里明亮的光芒笼罩着她，男人穿着黑色长袖衫，动作轻松地搬起一个收纳箱，走过来，放在玄关处。 季凡灵愣了下，想起今天是他们定好要去新家睡的日子。 季凡灵感觉他这种行为好像在告状，一边换鞋，一边慢吞吞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你不行的事实。” “……” 傅应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声，“这个家里能抓我的，只有你。” 好像是抓过。 没开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和傅应呈把一部分东西搬去了新家。 季凡灵把加勒比装进猫包，和另一包行李一起拎在手里，转头看了眼客厅。 傅应呈不知道，这是她四年级江婉去世以来，第一个家。 她还是会有，想在这里住一辈子的冲动。 傅应呈把她手里的东西全接了过去，只让她拎着猫包，随口道：“卖掉干什么，又不值几个钱。” 季凡灵：“……” 季凡灵愣了下：“为什么？” 季凡灵：“是不是太多了。” 傅应呈笑了声，拎着东西，站在她身旁，貌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空气安静了两秒。 季凡灵心脏重重跳了下，血流汹涌又炽热地涌到全身，把季国梁出现带来的那一点阴霾，有力地冲刷殆尽。 跟之前很多次一样，她看见电梯门的清晰倒影里，傅应呈一直无声注视她的眼睛。 季凡灵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是有点多。”季凡灵干巴巴说。 傅应呈没说话了，眼睫微微垂了点，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是觉得自己拒绝了吗。 季凡灵拎着猫包的手指紧了紧，又开口道：“但，你往好处想，” “你不是也能分到我的一半东西？” “比如加勒比。”季凡灵把猫包拎高了，往他的方向送了送，“你可以得到一半。” 加勒比在包里龇牙，冲他哈气。 男人被它气笑了，恍然大悟似的慢声道：“哦，所以我能得到半个猫。” 确实是有点不像话。 “要。”男人突然说。 男人在她身后，看不清神色，低沉的嗓音却罕见地带了几分珍重的意味。 因为傅应呈这句话，季凡灵一晚上都没想起季国梁，脑子里跟短路了一样全是结婚结婚，甚至已经想到伴娘伴郎的人选毫无争议的是周穗和苏凌青，就算周穗已婚也没关系，她和傅应呈都不在乎。 不对。 傅应呈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傅应呈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加……深不可测。 他不是框定一条路，就逼她往前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