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不紧不慢道：“我也没办法，她呢，特别喜欢给我买东西。” 苏凌青忍了又忍，还是跟针扎屁股一样弹起来：“……受不了了，不奉陪了，再见。” 本科生统一住四人寝，只有季凡灵一个是北宛本地的，她每周五晚上都会回家住，周一早上没课，所以周一下午再坐车过来。 周三下午的民法课上，素来严苛的老教授点人站起来分析案例，一连抽了几个人都不满意。 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一贯没什么笑容的老教授却在旁边一直点头。 从那天开始，季凡灵一跃成为寝室里的大腿，三人一口一个“学霸”喊她。 “什么朋友啊？”室友何洁好奇。 “等等，这名字好耳熟，” 季凡灵：“……” 何洁焦急地拍着脑袋，突然想起来，拿出手机，翻出a大图书馆的公众号推送，“她不是周末学术论坛的特邀嘉宾吗？” 不是。 寝室门推开，谭淑雅手里拿着东西走了进来：“班长在发学生证，我把咱们几个的都领回来了。” “辛苦宝儿！”雁桃和何洁都过去拿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谢谢。”季凡灵说。 把学生证放进去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什么，指尖顿了两秒。 那张假的a大学生证，里面的专业，还是贩子自作主张给她填的“德语”，害得她在面试的时候只能一通乱编。 什么啊。 根本就，一点也不像真的。 那一刻，她突然有种强烈地，触碰到命运的感觉。 她亲手剪断了假的。 ……成了真。 路过学校南门，寝室长何洁突然提议：“要不然咱们出去吃吧，开学到现在还没一起吃过饭呢，就在外面这条街吃，怎么样？” “不影响，”季凡灵说，“有人来接我。” 嗦着粉，话题自然地转到生活费上，何洁说：“我妈每个月给我转一千五。” “我这个月有两千，”雁桃说，“我爸妈说开学要买的东西多，就多给了点。” 季凡灵嚼东西的腮帮子缓缓停下。 但那是他们在一起之前。 季凡灵前两天记账的时候，冷不丁发现存款多了两个零。 傅应呈似乎觉得她的问题莫名其妙：“别人难道不给女朋友打钱吗？”男人脸色看起来还有点隐隐的不爽，仿佛觉得季凡灵在制约他的合法权利。 在其他三人的目光中，季凡灵咽下嘴里的东西，含糊道：“我也差不多。” “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家教？”雁桃说，“我这里有一个a大兼职群，里面经常有家教信息。” “季学霸，你也进群吗？”谭淑雅问她。 “为什么啊，怕你辛苦？”雁桃问。 “真好，”雁桃忍不住感慨，“你家里人好爱你啊。” 女孩僵硬地移开视线，干巴巴道：“一般吧，一般爱。” 雁桃沉迷逛小商品店，几人点的奶茶都做好了，季凡灵说她去拿。 季凡灵回过头。 “不枉我在这蹲你这么久，你果然没死，” “放开我。”季凡灵两手都提了奶茶，用力挣了下，没挣开，冷冷道。 “我不认识你，”季凡灵冷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 “你少他妈提她！” 奶茶几乎同时在他脸上炸开，液体纷乱地淌下来，沉重的奶茶杯连着袋子一起滚在地上，咕嘟嘟地淌了一地。站住！” 何洁她们听到动静，纷纷跑出店外，看见季凡灵在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拉拽，立刻冲上来大叫：“松手！”“什么人！”“有人抢劫！！” 季凡灵冷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们人多势众，众目睽睽的大街上，季国梁喘着气，死死盯着她们身后的季凡灵，粗哑道：“好，好好好，你要这么干是吧，你等着。” 雁桃担心地拉季凡灵：“你没事吧？” “……没事，”她垂下眼，转身走去奶茶店，“我赔你们。” 雁桃：“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