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冷冷道：“那是因为我没考语文。” “那是因为我他妈的没写作文！”季凡灵彻底怒了。 季凡灵心里一颤，不吭声了。 最后江婉离世，她整个人像是套在一层厚重的罩子里，半年都听不进去课，即便这样，成绩也维持在中上游的水平。 醉酒的赌徒输红眼的怒骂和吵架声，整晚整晚吵得她睡不着觉，她跟季国梁的斗争，每次都以家暴和克扣生活费结束。 胃痛，伤痛，和缺乏睡眠，让她越来越频繁地在课上睡着，落下的课程也越来越多。 直到高一下学期的一次考试。 交卷前十分钟，她才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白卷，仓皇地拿起笔，心急如焚，补救一样拼了命地写。 时间一分一秒地归零。 她想，反正写不完了，就算再怎么样，这张卷子也会是不及格。 她想，算了。 与其拼了命再眼睁睁看着它烂掉，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努力。 …… 她偷季国梁的钱，她上课睡觉，她不做作业，她考试乱写，她抽烟喝酒，她翘课早恋。 怎么高兴，怎么活。 或许，那个在她屁股后头追赶的影子，就是考场上一觉睡醒拼命答题的自己，那个时候她还会害怕，而她已经很久不会害怕了。 ——她自己放下的笔，要怎样才能捡起来。 季凡灵眼神空濛，好像在看窗外，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傅应呈：“……” 傅应呈：“……” 雨水无情地噼里啪啦，纷乱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季凡灵知道他记性好，还不知道他记性这么好，忍不住问：“那你记得那次周穗考多少分吗？” 女孩很有兴趣：“好啊。” 傅应呈冷冷嗤道：“你要是这么无聊，不如提前背两篇文言文。” 他绝对不记得。 二十分钟后，库里南停进地下车库。 真皮座椅和地毯上留下的水渍格外显眼。 “所以呢，”傅应呈声音很淡，“又不是我洗。” 他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这么合理又这么欠揍的。 走进电梯，季凡灵每走一步都发出酷滋酷滋的声音，她垫起脚尖踩了踩，发现鞋里进了不少水，跟海绵似的。 潮湿的感觉黏着并不舒服，季凡灵心不在焉地，随手拎着裤腿往上拽着甩了甩。 傅应呈视线垂下。 季凡灵看到自己腿上的疤，心里咯噔一声，嗖的把裤腿放下去了。 傅应呈脸上没什么情绪，就这样隔着反光盯着她看。 “傅应呈。”季凡灵突然冷着声音喊他。 季凡灵黑着脸：“就这么好看？” 说实话也看不清什么，只是半遮半掩透出一星半点的肤色，脆嫩的白。 像是早春柳枝上生出的绒毛，无端在人心里挠了一记。 傅应呈腾的移开眼，薄唇微张，欲言又止，舔了下牙尖，轻蔑地笑了声：“你怎么会、会觉得我会有兴趣…… 季凡灵：“？？？” 但是。 怎么？ “谁是小孩？你什么意思？”季凡灵冷冷道。 傅应呈根本像是听不到一样，打开门，换了鞋，居然连鞋都没收进鞋柜，就大步往里屋走了。 卫生间的门被人嘭的一声关上，将声音全隔在外面，里面打开水龙头的声音，然后是放到最大的水声。 …… 倒莫名有几分。。 为了筹备十月的市级篮球赛，校篮球队的教练在暑假期间也定了每周两次的训练赛，地点在校内运动馆三楼的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