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发现但凡是碰上季凡灵的事情，素来用词精准的傅总，话语都会变得模棱两可。 温蒂：“……那我，该说什么呢？” 温蒂这次倒是很快接话：“我想应该不会的。” 果不其然。 温蒂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又喝了口咖啡。 却本能地。 “我懂我懂，”江柏星被惊天动地好消息冲晕了头脑，“这也是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等姐姐转来我们班，我们班第一不就是姐姐了？年级第一不也是姐姐的！”江柏星对季凡灵的滤镜重得近乎无脑崇拜。 温蒂微微笑道：“是吗。” 江柏星信誓旦旦，还星星眼问她：“是吧姐姐？” 还上什么学？ 湿透 这孩子正好放暑假，三天两头往九州集团跑，不是给她送吃的，就是帮她干活，赶都赶不走。 他来这么勤，总有那么几次碰上傅应呈。 傅应呈停下脚步，目光投来的时候，季凡灵冷冷别过脸去，男人的脸色也随之变差。 季凡灵无处可躲，只能抱着胸站在里面。 傅应呈把目光移到他身上，语气不耐：“你来做什么？” 他至今仍记得他中考完受到资助，第一次抱着花篮去感谢傅应呈，却只收到一句“——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您平时忙，不敢来找您，” 这句话一出，反而让傅应呈脸色更冷了。 季凡灵头也不抬，慢吞吞道：“是么，那也得看是谁。” 旁边的同事大气不敢出，左看一眼傅应呈，右看一眼季凡灵，还有中间抬着双手强颜欢笑说不敢打扰姐姐只是想帮忙的江柏星。 孩子喜欢爸爸也喜欢妈妈，爸爸喜欢妈妈不喜欢孩子，妈妈喜欢孩子不喜欢爸爸。 同事沉默了一会，掏了颗冰块贴在头上，感觉自己精神逐渐变态。 自从这次以后，江柏星见季凡灵都不敢被傅应呈看到了，有时远远看到傅应呈进出大楼，都会飞快地猫腰躲起来，跟做贼一样。 “欠的……”江柏星嗫嚅，“傅先生付了我高中的学费，还给我每学期的生活费，我爸爸的医疗费，还有开店的租金也……” 傅应呈还真是喜欢到处给别人交学费。 毕竟选址在跃通那么豪华的商圈，光客流量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小声说，“而且，我家始终在攒钱，想尽早把这些年受助的钱和少交的租金还给傅先生……” 但她又，十分能理解江家的心情。 季凡灵愣了下。 季凡灵：“没可能。” 女孩又开口道：“但，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季凡灵面无表情地陈述：“傅应呈不是针对你，他平等地讨厌所有人。” 季凡灵扯了扯唇角：“他反人类。” 干活之余，江柏星还一直努力邀请季凡灵去他家吃饭。 “是我妈特别想见你，”江柏星可怜道，“自从上次在面馆见到姐姐以后，她就说想请你到家里去吃饭，说了好久了。” “也许是因为……”江柏星欲言又止，“姐姐你，长得比较像季凡灵。” 没想到既程嘉礼之后，她又一次被当做自己的替身。 季凡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同事说，“傅总又不愿意见他，你就多陪陪他吧。” 话虽如此，她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江柏星的邀约。 既然是小孩，她就拗不过他。 季凡灵心里有点隐晦的不安。 吃饭的时间约在周一晚上，这个时间店里客人比较少，有其他店员在，江姨不去盯着也没关系。 江柏星带路，上了 这几天一直有种欲要下雨却又没下的闷热，阴沉沉的，空气湿度很大，没走几步路就出了一身黏腻的汗，将衣服都粘在身上。 听见开门声，女人从厨房擦着手走出来，声音温柔热情，和当年一样： 季凡灵差点忘记自己的假名，愣了几秒才应声，问：“江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