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 “——花了多少，你自己看。” 片刻后，连门外的高义和张主管都听见女孩气急败坏的怒音：“傅应呈，你他妈的是傻逼吗？！” 自从她将自己和他的关系定义为合同维系的利益关系，而不是基于老同学那点脆弱情谊的施舍关系，她就愈发得理直气壮。 有朝一日，她真的出手挠他，甚至咬他，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也比你聪明多了！” 女孩把发票往他桌上一丢，冷着脸道：“随你，我不认账，你全部退货吧。” “我不管。” 拉开门，撞见门外高义和钱主管颤抖的眼神，居然还停下脚步，匆匆点了下头，然后脸如冰霜地走远。 但是感觉，怎么就这么怪呢？ 就偏偏。 两人谈崩，季凡灵坐电梯下楼，回到咖啡店里，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沉闷。 或许是因为她不拿到这个文凭，实验就真的没法开展。 毕竟是年级第一。 如果傅应呈跟她交换身份，听说别人为他上学花了这么多钱，绝对更是非学不可。 …… 万一钱花了，她根本毕不了业呢？ 很微妙的，季凡灵宁可傅应呈被她气死，也不想从他眼里看到，哪怕一点，失望的眼神。 耳朵突然捕捉到柜台外两道熟悉的声线。 “没事。”一个清冷得公事公办的女声，“你期末考完了？” “怎么样？” “好，我看看。” 季凡灵指尖迟疑地一顿，锁了手机，小心地从柜台后探出一点头。 穿着职业装的衬衫筒裙的温蒂马尾高束，双腿交叠，看着手里的成绩单，淡淡道：“傅总很忙。” “但是，傅总很关心你的学习。” “我明白我明白！”江柏星又打起精神。 傅应呈一来没有多余的闲工夫，二来也没有多余的善心，去操心别人的成绩。 倒是温蒂，为了江柏星不难过，还编这么多瞎话来哄孩子，背着傅应呈看他成绩，用的也是她自己的时间。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江柏星小心开口，“下次会努力赶回来的。” ……她已经代入自己被傅应呈看成绩单，然后眼看着男人眉心蹙起，似笑非笑地嘲讽：“教教我，怎么做到的，每次稳定最后一名？” 季凡灵：？ …… 这小孩也太有出息了。 “谢谢温蒂姐。” “没有。” “您坐您坐，我来买，”江柏星腾的站起，慌不择路，脚卡在椅子腿边，差点把椅子拖翻。 女孩一瞬间有点慌张，四处看了下，没处躲，只好木着脸，坐在那里。 季凡灵：“……小点声。” 倒闭了？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季凡灵扑上来，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别逼我揍你。” 季凡灵放开他，走到旁边，点了下屏幕：“喝什么？” 江柏星还是跟在大排档时一样，抢着帮她端咖啡，送到了桌前。 温蒂重新坐下，抿了口咖啡，似乎无意提起：“对了，我听说下学期，季小姐也要去北宛一中读书。” 季凡灵：“……” 江柏星都想求她了，“姐姐你来我们班吧，我们班可好了。” 温蒂看着她，微微侧头，眼神看起来毫不知情。 温蒂当然知道季凡灵不愿意上学。 温蒂是知道傅应呈体力有多好的，他甚至连续通宵工作后赶红眼航班，次日还能在峰会上不显倦色艳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