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那杯她…… 女孩静静站在无人的电梯里，长发垂下遮住的莹白耳廓，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变红。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傅应呈了。 毕竟他。 自从在咖啡店上班以后，季凡灵就开始理所当然地蹭傅应呈上下班的车。 坏处是，傅应呈又开始盯着她吃早饭了。 虽然和傅应呈一起吃也没什么，但他不给她早上喝冰的，作为她早起动力的冰果汁从此变成了常温的。 咖啡店的员工比集团正式员工低一级，不能进员工食堂，同事大多自带便当，要么就点附近小吃街的外卖。 c：【上来吃饭。】 说不清为什么。 女孩借口去厕所，做贼似的从咖啡店溜出来，磨磨蹭蹭地上去了。 季凡灵跟着傅应呈进去，也没人拦她。 傅应呈手里的筷子停在了空中，无声递过来一个眼神。 僵持了两分钟，男人放下筷子，冷着脸，站起身，端起餐盘，坐到她对面：“看不见我？眼睛长那么大是用来喘气的？” 傅应呈冷冷道：“那是谁天天晚上等我到家才吃饭？” 那是一码事吗？ 季凡灵慢悠悠道：“那又是谁，说吃饭时不该说话？” 两人自此开始较劲，面对面吃饭，全程一句话也不说，表现得好像谁都不想搭理对方一样，最后分开时也没有丝毫交流，仿佛两个陌生人拼桌。 谁知第二天十一点半，准时准点。 季凡灵：“……” 如果只是在食堂吃饭就算了，能在自助食堂用餐的基本都是公司高层，季凡灵不会碰见自己的同事。 每次远远看见傅应呈过来，季凡灵就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在水池边狂洗杯子，然而其他店员早就暗中打听到季凡灵的来历，自有一种无声的默契，硬是装作看不到傅总的样子，等着季凡灵过去。 男人赶时间，眉心紧了又紧，半晌，终于是气笑了，敲了敲柜台：“我要点单。” 傅应呈收回目光：“不加糖，谢谢。” 等傅应呈走后，季凡灵鬼鬼祟祟地溜过去，压低声音问同事：“傅应……傅总他经常来买咖啡吗？” 季凡灵：“……”看来还躲不掉了。 虽然喝得很凶，但一般都是高助或是温秘来买，傅总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天天亲自跑下来买咖啡。 季凡灵哦了声，淡淡道：“刚刚在偷懒。” 季凡灵接过她手里的抹布：“现在轮到你了。” 咖啡店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公司里的员工，比起之前在大排档鱼龙混杂的客人好太多，各个都礼貌客气，很有教养。 转眼到了周五，中午午休的时候没什么客人，季凡灵正缩在店里面午睡，听到旁边传来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季凡灵本来也没完全睡着，一下子抬起头，差点撞上傅应呈的鼻尖。 季凡灵一看见傅应呈的脸，立刻变了脸色：“你进来干什么？！” 谁知就看见她穿着深色的制服，蜷缩在咖啡店的椅子上，一把连坐垫都没有的金属椅子，靠着冰冷的台面。 头埋在膝盖中间，只露出一小截脆弱瓷白的后颈。 他见不得她这样。 季凡灵凶巴巴地“嘘”了一声，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傅应呈：“……” 深色的底色衬得那手指匀长，葱尖似的，白得晃眼。 借着叶片的遮挡，她凑近了，压低声音，急急问：“有什么事不能给我发消息？” 位置本来就狭窄，她又毫无自觉地靠得太近，说话间唇瓣开合，看起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温热的呼吸都拂过他的鼻尖。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鬼鬼祟祟过。 停了两秒，傅应呈神色变了，冷道：“怎么，认识我很丢你的脸？” 季凡灵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不想让她们发现我们的关系。” 季凡灵：“……利益关系。” 傅应呈无端气闷，鼻音轻哼了声：“怎么，见不得人？” 不出三天，就连海外分公司上上下下也都会全部知悉。 就像有表舅赵老板撑腰的黄莉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