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显被镇住了，像是没想到她这么疯，但很快因为自己犯怂而恼羞成怒，粗粝的声音高亢道：“呵，呵呵，我还怕你不成？你有种就烧……” 室外冰冷的潮湿空气被衣摆卷起，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大步流星，从季凡灵身后挡在她身前 季凡灵惊了一下，怕烫到他，松开手，打火机被抓进掌心。 男人还在叫嚣着“小婊子，你以为把人叫回来就……”，傅应呈眼神冷沉，一拳打在他脸上。 咚的一声闷响，男人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墙，滑坐在地上，瞬间哑火。 季凡灵触及他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傅应呈攥着季凡灵的胳膊，把她拽出房间，掌心用力抹了一下她的脸，抹出满手的酒精：“火很好玩？还是寻死很好玩？” 女孩仰头瞪他，小脸上酒精混着血：“我没寻死，我就吓唬吓唬他。” 男人的瞳孔在黑暗中颤抖，像是怒极了，声线冰冷：“是啊，你怕什么，你都死过一次，死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 季凡灵依稀记得，和当年她受伤了以后不肯去医院，少年盯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好像刚刚她想烧死的，是他傅应呈。 傅应呈一拳下去，晚上她辛辛苦苦包扎的伤口，又完全裂开了。 傅应呈无视她转移话题，也不欲和她多说，抓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跟当年拖她去处理伤口时手劲一样大。 傅应呈谁都没看，脸色沉得吓人。一路把她拉出门，拽进电梯。 傅应呈一直攥着她的胳膊，好像永远不打算放手似的，冷冷道：“我家。” “今晚你还想住在这？” 傅应呈不说话了，看了她一眼。 季凡灵有点不敢和他对视，避开他的眼神，把手机递给他：“你的。” 电梯门打开，傅应呈把季凡灵拉出楼道，但季凡灵不肯再往前走了：“傅应呈，我不去你家。” “这是喜欢的问题么？这不是钱的问题么？” “你想借，我还不想借了呢！” “那不还不就行了！” 两人对视着，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她未曾预想的回答。 哪有借钱不还的？ 所以傅应呈为什么要白给？ 所以他晚上到底喝了几瓶？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的。 不可能的。 两人在黑暗中站着。 为什么借我钱。 …… 傅应呈嘴唇动了动，眼神黑压压的，高处夜幕里的树冠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故地 季凡灵愣了下：“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两人转头看去，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夜色中。 季凡灵：“……来这么快？”这有三分钟吗。 季凡灵一头雾水地看傅应呈：“不是说他把你丢这的？” 季凡灵听着话下意识就迈步了，走到车门边上才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坐进了车里。 季凡灵太了解室友那种人，他本来未必有那个胆子对她出手，只敢在法律边缘偷偷做一些猥琐的事恶心她。 假如傅应呈没有邀请她，她今晚也不会住合租房，而是去找个网吧凑合趴一晚。 上了车，却没人说话。 行驶了一段时间，季凡灵转过头，开口问：“……所以，你刚想说什么？” 闻言，他抬头看了眼司机，意有所指：“回去说。” 季凡灵表情更古怪了。 季凡灵车都上了，才想起来：“那我房里的东西怎么办。” 季凡灵哦了声，又说：“我可以自己收的。” 季凡灵：“……” 女孩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