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屏住的呼吸愈发沉重，漫起一股难以忍受的恼火。 片刻后，季凡灵松了口气，坐了回去：“差不多就行了吧？你要不要来几颗消炎药？” 季凡灵晃了晃塑料袋里的药盒：“消炎药，吃么？”好像他一说吃就立刻给他抠几颗。 “哦，你说隔壁啊？” 傅应呈也没有反驳，过了会又说：“你房间没有暖气？” 傅应呈没说话，只是看向一个方向，眉尾微挑。 妈的。 季凡灵三步冲过去，抓起药，往裤子口袋里一塞：“哦，这是吕燕的，上次放我这了。” 季凡灵硬着头皮：“我一会儿还给她。” 沉默了几分钟，傅应呈突然开口：“刚刚，有人敲门。” 傅应呈示意左边的墙壁。 “开了。” 前阵子丢了内衣后，季凡灵去菜场买了瓶工业辣椒素，兑在水里，把红内裤用盆泡了一宿，第二天把内裤晾在阳台上，昨天丢了，她也装作没发现似的不吭声。 谁想到就这么不巧，刚把小偷炸出来，就被傅应呈撞到了。 傅应呈语速很慢：“你觉不觉得，你住的这个地方……” 傅应呈眼神压暗了。 “与其在我这挑三拣四，这看不惯那看不惯，不如打个车回你自己家去。” 两人视线对视着。 季凡灵微微喘着气。 很烦。 她又不像他那样有钱，五百块的房子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就算她想换，同样的价位她能找到更好的房子吗？房租更高的她租得起么？是她自己想住这儿的吗？ 他一站起来，阴影几乎完全把季凡灵笼住了。 男人高处落下的声音冷冷的，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傅应呈走后。 她甚至都没看傅应呈什么眼神。 回想起来，傅应呈好像也没有嘲讽的意思，就是陈述事实而已。 况且。 女孩猛地抓头，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一团糟，罕见地有些后悔。 学校里也不是没有过犯贱的男生笑话她衣服土气，她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大不了就干架，她既不怕被叫家长，也不怕被开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后那些男生全怕了她，在学校里绕着她走。 她有没有钱，关别人屁事。 别人只是出现在她面前，什么都没说。 她就觉得自卑。 输入密码，密码错误。 季凡灵猛地坐直。 这是傅应呈的手机？大小好像跟她的一模一样。 被傅应呈带走了？ 季凡灵第一反应是傅应呈回来了，立刻去开门，拉开门，才想起来不对。 门外站着的是隔壁二号房的男人。 他在房间里听到了傅应呈离开的动静。 男人眼神闪过一丝凶光，嘴里道：“怎么，跟他能玩，跟我就不能？” “咚”的一声，季凡灵腿的力气还是要比他胳膊的力气大一些。 “怎么？很痛？” 之前来砸门的时候，他被辣得失去理智，然而此时，愤怒熄灭之后，一股阴暗的恶毒就涌了上来。 季凡灵：“没听过这么荒谬的屁。” 男人没注意到她另一只手在做什么，突然感到冰冷的液体一股脑浇到他头上身上。 男人只好暂时松开她，用袖子擦眼：“他妈的！什么鬼东西。” 她倒空了一整瓶给傅应呈消毒的医用酒精，因为男人刚刚在她上方，一些酒精不可避免地洒在她自己身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 男人勉强睁开刺激得红肿的眼，眼神一瞬从欲望变得恐慌：“你想干什么？” 她竟然还笑了一下：“要不要试试，看谁先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