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累得够呛，少年瞥了眼布满灰尘的看台，只冷冷回了句：“不用，太脏。” 仿佛身上沾上污点，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虽然她住在这。 这还不得，把他给，感动死。 傅应呈好像并没有深受感动的样子。 再往上，晦暗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一会。 认了。 季凡灵：“……哦。” 季凡灵闻声而来，牙根忍不住紧了紧：“哪里有水……”你脑子里流出来的水吗？ “不是，我用头拖的。”季凡灵木着脸。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镜片后眉眼乌沉，尾音透着股冷淡的矜慢：“……别给我用坏了。” 你他妈。 季凡灵觉得，傅应呈的洁癖比少年时期，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凡灵只好照办，不忘催他：“联系周穗了吗？” 北宛昨夜下了场大雨，空气很潮，晾了一晚的衣服不仅没干，反而更湿了。 毕竟，周穗脾气好性格软，跟个包子似的任人拿捏。 季凡灵坐着，只能看到他线条锋利的黑色裤腿，裤腿下露出一点脚踝的轮廓，筋骨分明，利落好看。 季凡灵本来托着腮，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掀起眼皮，语气很平：“你看我长得像白痴吗？” “你家烘干机一共就两个操作，还都是在烘干前。”季凡灵面无表情。 “……到底哪一步我会出问题？” 阳台静默了片刻。 他嗓音带有磁性，笑起来有种低沉的动听，像是往冬日湖心处投下的一枚石子，在耳廓里掀起浅淡的涟漪。 “没说过你智商差”和“没说过你差的是智商”。 季凡灵垮着小脸：“什么意思？你说我哪儿差？” 季凡灵忍不住冲着他背影“喂”了声，放狠话的速度没能追上他的脚后跟。 放他一马。 烘干的过程虽然并不怎么美妙，不过结果倒是格外美妙。 下午傅应呈待在书房里，偶尔去厨房倒杯水，顺便瞥一眼她。 不知道周穗在忙什么，一直等到傍晚，傅应呈才中断了工作，喊她过去看周穗q`q上刚回的消息。 【周同学，打扰了，有急事需要联系，请问你现在在哪？】 周穗：【你是傅应呈本人吗？】 “谢谢，我现在去！”季凡灵扫了一眼消息，转头就跑。 “知道，不远。” 她说完犹豫了下，挠了挠脸，慢吞吞道：“也有可能，不回来了。” 傅应呈盯着她看了一会，神色不明道：“行。” “不回来的话，让她跟我说声。” 最近是秋冬流感高发季，即便天色昏暗，儿科仍然挤满了面露焦色的家长和怀中或哭或闹的儿童。 走了一个来回，季凡灵无意间注意到自动缴费机边的一个女人。 她戴上口罩前的一瞬间，季凡灵瞥见女人细眉紧皱，门牙咬着自己的嘴唇。 季凡灵心里一动：“周穗！” 下一秒，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孩，朝她的方向大步跑来。 “是我，季凡灵。” 季凡灵安抚：“你不要害怕。” 季凡灵才不听她的，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周穗的胳膊，拧了一下，挑眉问她：“疼吗？” “疼就对了，证明你不在做梦。”女孩板着小脸。 “那、那什么，”周穗结结巴巴，“鬼拧人，人也会疼吗？” 说完，她抓起周穗的胳膊，龇牙就咬，凶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