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并不平整,反而带着一些棱角和弧度,只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保留了几分原始和自然的野性。 他总听人说手表是男人身份的象征,那么他送这个作为宋景白的成人礼物,应该还是合适的。 而买现成的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闻萧是自己跑去珠宝店用自己的设计图定制了一块,幸好在宋景白生日之前赶出来了。 车刚开到家门口,闻萧就注意到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家门口,对方身材挺拔修长,即使就这么站着,姿态都优雅得像是站在演讲台上。 “你怎么过来了?” “哪里用得着明天的大寿星亲自给我送?”闻萧挑了挑眉,故意这么说,明明宋景白来找他八成不是为了请帖的事。 张寅还在他们后面,闻萧下意识把手缩回来,差点都没拿稳请帖。 闻萧发现宋景白还跟着,忍不住问:“你不是都送到了吗?” 闻萧还没说话,就听到宋景白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明天见吧。” 闻萧看着他往外面走,等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闻萧,然后猛地折返抱住了他,手不安分地压了压闻萧的帽子,仗着身高优势把闻萧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闻萧嗯了一声,等进屋后,手上还握着那张请帖。 以及给他送来请帖的,那位信使先生身上的气味依兰和竹木的清香。 这艘私人游轮据说是亚洲最大的游轮,最大载客量6000人,总吨量级高达十七万,而且还专门为成人礼定制了特殊的两天一夜的航线。 有人寒暄道:“宋老板,别来无恙啊,令郎一表人才,能力也是最拔尖的,你不愁后继无人啊,不像我们家那个”对方一边说一边叹息一声。 还有人问宋楷之有没有给儿子订婚的打算。 宋景白直截了当道:“我有喜欢的人。” “那家小姐可有福了,宋老板,不会没过多久又能喝上订婚的喜酒吧。” 游轮在十一点的时候,就会开出港口,而在此之前,宾客们都会登上游轮。 单看面部表情,没人能察觉到,这个面带微笑,不急不缓跟人攀谈的少年,几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越是期待,期待落空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现在还能忍着不露出利爪和獠牙,不过要再忍下去,这笼子也束缚不了对方了。 他的红酒杯晃了晃,突然杯口对着打开的门,笑容在脸上荡漾开:“这不就来了吗?” 他把包装好的礼物交给了宋楷之旁边侍者,然后说:“临时还有点事,就不跟游轮出海了。” 闻天河皱了皱眉,盯着宋景白看了几眼:“他今天来不了了。” 闻天河敏锐地从对方迫切的语气中嗅到了几分危险,出于保护家人的目的,他也不想跟宋景白透露太多。 在加上旁边还有个笑得让人心烦意乱的宋楷之,让闻天河的脸色更难看了。 闻天河走后,宋楷之就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把被一群人簇拥着问这问那的宋景白给拉出来。 “我叫了游艇过来,等等你就坐游艇回去。”宋楷之双手抱胸靠在围栏上,“反正你也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不是吗?” “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我看得出要真让你在没有闻萧那孩子的游轮上待两天一夜,我都怕游轮上会发生流血事件。”宋楷之故意夸张了说。 “看闻天河这个样子,你以后嫁过去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宋楷之走到门口,漫不经心道:“你也不用担心成人礼主角缺席,你以为这些人是来看你的,还是看我的?” 神明的爱(正文完) 换药的护士推门出来喊了一句, 闻钰立刻站了起来,由 闻钰刚准备去捡, 面前就伸过来一只手,把手机递给了他。 闻钰摸了摸闻萧的头, 看了一眼因为一晚上没睡脸上已经有了黑眼圈的弟弟,哄人的语气有点笨拙:“妈没事。” 可等话说完, 脑海中紧绷的神经一松,就再也控制不住方才的那种恐慌感,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知道情况的第一时间, 他就跟闻钰一起坐了三小时飞机,赶来了首都第一医院。 那该怎么办? 像很多年前,闻萧还不太记事的时候, 被闻钰抱在怀里,对方学着母亲会唱的摇篮曲,哄他睡觉。 只是等他记事后,就看不到这种光景了。闻钰变成了父亲的小号翻版,冷酷严苛,不喜欢说笑,努力让自己像父亲一样可靠。 他下意识伸出手,捞住了闻钰的背,手轻轻贴了上去,然后闭上眼把头埋在对方的肩上,小声说:“会没事的。” 直到现在,他才能真正喘口气。 即使面色苍白没有血色,依旧能看出女人清丽的面容,在洁白的病房内,像一朵颓靡的百合花。 要是换做不了解情况的人看了,还以为对方是在不耐烦地苛责弟弟,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闻萧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洛安蓝紧闭的双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心电图,才放心下来,安安静静地守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皱着眉说:“在想宋景白的事?没记错的话,那小子今天成年生日对吧。” 对宋家继承人的事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而在宋景白成年的时候,这件事才会经过宋家那一大帮子的人同意,给彻底敲定下来。 “你不去他难道还能吃了你?而且你也不是故意没去的,要不是你一定要父亲出席,出了那么大的事,父亲都不会去,都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是我自己没说。”闻萧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