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不仅是一个成人礼,还是继承人的宣告仪式。 虽然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宋景白可能还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宴会的主角把一游轮的客人都丢下 他请求父亲去宋景白的生日宴会,就是希望父亲闻天河的出席,能稍微安抚稳住对方,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他想起之前那个约定,一晚上没睡的脸上露出更深的疲惫,原本清亮的眸子也变得暗淡了些。 闻萧把手放在口袋里,捏住了一个硬币一样的东西。 闻萧想着想着,突然看向窗外,好像是被窗前飘过的雪片给吸引住了。 看来是刚刚他一直留心着洛安蓝的情况,没注意外面。 想到宋景白的事,会让萧萧那么难过,就恨不得他们当初根本就不认识。 而且还有一种让他更加不愿意去细想的可能性,萧萧跟宋家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 突然闻萧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一抬眼就对上了洛安蓝温柔的眼神。 她想抬手摸闻萧的头,不过手抬起的幅度不大,闻萧立刻低下头,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头上,紧张又小心地看着她。 “现在几点钟了?”洛安蓝的声音还很沙哑。 洛安蓝已经昏迷了快16个小时,能平安醒来已经是万幸了。 她一醒来看到这两兄弟其实就已经猜到了,毕竟金海市离首都也有不小的距离,加上这两个孩子一定在外面守了她很久。 在他眼里,母亲出车祸在急救室抢救比宋家一个宴会要重要的多,双方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确认母亲的安全才最重要。 他刚想到这,手机就震动起来,闻萧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那个名字,手差点一抖点了挂断。 他又想到昨天宋景白最后跟他分开时候的克制。 “萧萧。”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洛阿姨还好吗?” 闻萧看了一眼洛安蓝:“她刚刚醒了,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之后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本来他不用打这通电话,有的话他还是希望能亲自见到对方,亲口跟他说。 宋景白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急躁冲动的人,但是却次次都会在对方的事上难以维持理智,失去引以为傲的忍耐力。 “萧萧,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你的事,都能你亲口告诉我,不要让我从别人口中知道,好不好?”宋景白微微垂眸,偶尔看一眼窗外。 越接近市中心道路就显得拥堵,耳边偶尔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 宋景白突然开始觉得不满足了。 看到对方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他面前,让他看到对方身上,和所有人完全不同的颜色。 宋景白突然浅浅笑了:“所以萧萧,你要是想拒绝我,也当面告诉我好吗?” “你在路上?”闻萧觉得有点不对,如果在游轮上的话怎么都不会传来这种声音。 虽然看不到宋景白的表情,可闻萧却能想象对方眯着眼睛,用仿佛很享受逗弄他的乐趣一般的语气说着:“那萧萧,你要不要猜猜我在哪里?” 宋景白也不跟他买关子:“我在华星路。” 他没记错的话,华星路就在医院所在的这条路上,所以宋景白快到了。 等闻萧回过神来的时候,宋景白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已经开始堵车了,反正没多远,等我下车走过去。我很快就来。” 这八百米,加上进门,坐电梯上楼,要多久。 洛安蓝长时间没吃东西,刚好护士送了点易消化的食物进来,而护士后面还跟着闻天河。 她被闻钰扶着坐好,即使在病床上,一举一动依旧显得雍容而优雅。她看向闻萧说:“萧萧,想去就去吧,医生不是也说我已经没事了吗?” “我们的萧萧可以贪心一点,好吗?” 可心里莫名烧着一把火,不知道是这把火温暖了他,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外面的温度,让闻萧觉 他按照定位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路上留意着面前的每一个人。 因为跑得太快,偶尔还会得到路上行人疑惑的注视,不过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眼光,好像都不足以让他在意了。 闻萧的视线鬼使神差般地往前方望去,等眼前挡着他视线的几个人从他身旁走过,露出了远处站在路灯下的人影。 对方的衣服上还有头发上都落了点雪,纷纷扬扬的雪片像柳絮一样落下来,偶尔擦过他的脸,留下一点点凉意。 他们的电话没有挂断,宋景白依旧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看到他就穿这么点衣服跑出来,刚准备把自己身上的围巾取下来,就先一步被人捧住了脸。 就像是雪一样,却比雪停留和眷恋的时间更久。 他只能看见宋景白,而感知不到其他人反感或好奇的视线。 过去和未来都不重要,我只想抓住此刻。 宋景白的身体僵得跟快石头一样,脸上空白了很久。 闻萧还是第一次看到宋景白那么失态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了几分得意。 闻萧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许愿硬币,然后当着宋景白的面,放回了他的口袋里。 闻萧其实收到这枚带有特殊意义的许愿硬币,就一直在思考,宋景白为什么要把这枚硬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