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站近了点，都会被对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只能干笑着聊了几句就跑开了。 所有人默认了，这段友情里，八成是闻萧在迁就卫南星。 他毕竟是社长，在击剑社里也颇有威信，很快那么社员就不围着闻萧了。 闻萧笑了，眨了眨眼睛：“是吗？可是老师跟我说我并不适合。” 季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别成天想着比比比，人都还没齐。” 季凌点点头：“没错，你就是叶蘅吧，击剑社欢迎你。” 闻萧也没催他，反而是卫南星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闻萧对他轻轻一笑，也不多说：“一起加油。” 旁边有一些男生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特招生身上的铜制校徽，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来我们学校之前，以前是不是都没接触过击剑，我们好些人都学了五年以上，短的也有三年，你要是没有一点基础的话，训练可能跟不上。” 闻萧看着说话的那个高个子男生，长得虎背熊腰的，看样子走的是重剑的路数。听他说话后，更是忍不住皱眉。 韩林看到他发话，还想说什么，又忍下去了。 季凌看着闻萧，突然说了一句：“你们关系真好，说真的，很让人羡慕。” “学长在学校那么受欢迎，还会羡慕吗？”闻萧随口一说。 闻萧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听他这么回，顿住了。 卫南星的表情很冷，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季凌可能都死了几遍了。 击剑教室很大，被白墙和低矮的台阶，隔出了几个空间，包括训练区，休息区等。 “这些奖牌和奖杯，都是历届的学长前辈们取得的国内和国际击剑联赛的荣誉，也是我们社员一直努力的目标。” 闻萧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也基本上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你是不是觉得击剑社的人很少？有的社员进入高三后，就把重心放在学习和申报学校上，基本上退社了，真要喜欢这项运动，就得把握住这一年。”季凌说。 刚刚那个卷发男生叫成卓，他听季凌这么说，马上就来了劲，一定要跟闻萧比一比。 卫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长发垂落在肩后，额间的碎发遮住了一点眼睛，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你干嘛？我可不跟你比。”成卓摆了摆手，对方杀气腾腾的，他才不凑过去自讨没趣。 “可以，不过得等我先换身衣服。”闻萧突然说，让卫南星和成卓都忍不住看向他。 闻萧能感受到身后有人注视着他，不过他没回头看。 闻萧的脚步微微一顿，最后还是没回头，直接走进更衣室，等进门了才叹了口气。 之前高一他觉得卫南星因为长大了而疏远他，现在等对方总是跟着自己，粘着自己以后，他又好像有了新的烦恼。 闻萧把手机掏出来，快速打了几个字。 底下有一条高赞回答。 解决方式是多拒绝他，有意识地疏远。 他稍微有点不开心，卫南星也能一眼看出来，还会用自己笨拙的方式逗他开心。 所以他们越是拦着他，他就越是想证明。 然也正因为他是他自己，所以他们四个，才会和他成为朋友吧。 等出去的时候，发现还漏了一个东西，那就是击剑手线。 闻萧还 明明只有一瞬，却让闻萧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直接拉开了和季凌的距离，冷淡地说了声谢谢，就拿着击剑面罩走了出去。 闻萧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卫南星一个人靠在角落的墙上，周围自动空出了一个区域，没人敢靠近。 虽然卫南星在别人面前，像唯恐避之不及的猛兽，但是闻萧知道，不管是七岁还是十七岁，就算一直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依旧是会个蹲在流浪猫面前，展现自己独特的温柔一面的孤僻少年。 你的妥协和纵容，让朋友变得依赖你，一切的结果都是你自己导致的。 闻萧叹了口气，突然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卫南星面前。 卫南星突然抬眸看着他，瞳孔里的光轻轻闪动，然后用力点点头。 两人走到了一块空旷的区域，然后互相行礼，再戴上面罩。 而且也不喜欢击剑。他只是那天跟萧萧去餐厅，听到他要选击剑课，他也第一时间选上了。 他把面罩摘下来，看着卫南星说：“你根本不想对我出手。” 他的身体都僵住了，如果不是因为带着面罩，恐怕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会破功。 “不是”卫南星低声说。 卫南星没说话，闻萧也不强迫他说，卫南星想说的话，早晚都会说。 不过他一直认为卫南星，还是以前那个卫南星。 而两只手握着一把剑，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刺击的动作。 他一边想沉浸在这片刻的亲密接触里，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对方刚刚面无表情地说出变态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