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挣扎,不再求饶,会坦然地摊开身体迎接他,甚至会安然地在他怀里入睡。 他们在黑暗里相拥着取暖,彼此拥抱,在弥漫的血腥味中相依。 或许也不是爱,因为一颗充满仇恨的心,是学不会去爱人的。 再见他的时候,乖狗狗会崩溃到哭泣吗?还是会害怕到颤抖呢? 他的幻想还没结束,就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给打破了。 沈彦廷抬眼望去,发现在他去往铜山小镇的必经之路上,闪烁着无数耀眼的警灯。 这曾经是他们的一处据点,但随着沈彦廷势力的崩盘,这里也逐渐沦为废墟。 谢牧川刚下车,旁边的特警就拦住他道:“谢先生,先不要进去,里面情况不明,而且他们有枪。” “还在里面。”这人压低声音,透露道:“说是要活捉。” 光是他知道的一些信息,就足以将很多人拉下马。 “三个小时。” “这我们不清楚,指挥处在那边,您可以去跟处长交流。”特警朝不远处一指。 不知他说了些什么,最后指挥处竟然同意让他进入大楼里和沈彦廷交涉,虽然此次行动必定会有特警进行配合,但其危险性也是显而易见的。 持续了三四年的一场因果,也是时候来做个了结了。 小镇的生活和平时并无什么不同,如果非要描述的话,或许是因为,变得安静了。 像是心里空落了一块,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 他有尝试着将晚上的药量减少到一片,却总会在半夜时醒来。 他的确需要关怀,需要爱护,在这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他需要的很多。 他觉得自己这样很脆弱,甚至低贱,居然会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抱有期待? 对情人的爱,对晚辈的关怀,当这一切被谢牧川捧着送到他面前时,他一边害怕戏弄和失去,一边又忍不住动心。 比如,糖果屋又开展了几次抽奖活动,奖品之一是南瓜灯。 陆悠运气很好,很少有抽重复的情况。 这种感觉,很像多出一个人在陪他玩游戏。达成了某项成就后,就能取得相应的奖励。 这天,他终于凑齐了十一个灯,按序号将它们连缀在一起,挂在床头。 单个的灯只会散发出橘黄色的微光,和普通的提灯并无不同。 陆悠蓦然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在散乱的床褥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弓起背脊,手指摸着床褥,顺着轨迹一路去寻,像在沙砾间寻找失落的真金。 陆悠先是一怔,片刻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悠每次放假去缠他,要是谢牧川不想理,就会塞过来一个难题,有时是拼图,有时是乐高,有时是魔方。